“老太爷,那秦家老二不是个好相与的,是一路闹过来的,咱们该咋应对?”二栓眯眼,脸上愤恨道:“干脆别忍了,直接弄吧。”
二栓是个猖狂的,可他每次对上秦家都是吃瘪,早就恼恨不已了,又小声抱怨:“别说占秦家姑娘的便宜了,我至今都没能靠近她们。”
秦家女是臭烘烘的,可再臭,那也是鲜嫩清白的一手货,男人谁不好个新鲜?
吴里长眼神一寒,老脸耷拉下来,盯着他道:“吴家憋着你了?没憋着你,你就继续忍着……这么大的桃子,哪里是一口就能吃下的。”
说的是黄霞娘。
可二栓早就对黄霞娘腻了,就想要新鲜的。
叩叩叩,屋门响起,吴兴祖在外头道:“祖父,秦家来敲门了。”
“家里头都安排好了吗?可别被秦家抓住把柄。”吴里长问二栓。
二栓拍胸脯保证:“里长放心,都敲打过了。”
吴里长满意点头,道:“扶我去迎秦家人。”
“诶。”二栓去开了房门,喊吴兴祖,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吴里长,在宅门后站定,由吴里长亲自动手开门。
“秦老弟,你们回来了。”吴里长看着秦爷爷笑道,目光又瞟向秦二叔道:“这就是你找回来的二儿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您就是吴里长吧,见过吴里长,您这是咋了?病了吗?”秦二叔一脸关切的问,还过来,一把挤走吴兴祖,扶住吴里长,质问吴大:“吴大哥,不是老弟说你,你是咋当儿子的?你爹都病成这样了,咋还让他出来走动,理应卧床养病才是!”
会不会当儿子?
不会当就自我降级!
又劝慰着吴里长:“里长,您好好养病,别惦记着咱们镇西各个村子的事儿,都是琐事,让别人干就成,您是耄耋老人,衙门都要礼待的寿星公,好好享福就成。”
周老村长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秦家老二这话,就差指着吴里长的鼻子,骂他年老还霸着里长之位不放了。
吴里长本来没病,听了这话后,差点气中风!
可他还得继续装,是道:“秦家侄儿,我没病,只是得知你们来了,所以亲自出来迎你们……”
“天爷啊,没病都要人扶,那要是病了,岂不是更辛苦?”秦二叔一脸心疼,苦劝道:“吴老叔,听侄儿一声劝,莫要劳累,好好养身体,什么都是虚的,康健长寿才是您这个年纪最该做的事儿。”
吴里长气得鼻音都重了……秦家贱子这是在咒他死啊!
周二爷怕秦吴两家打起来,忙道:“里长,外头冷,咱们进屋再叙话吧。”
一句话,把吴里长的暴怒别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是咳咳咳,猛咳起来。
秦二叔比吴家人还紧张,大叫道:“诶哟,吴里长,您老没事儿吧?要不,咱们去镇上医馆瞧瞧吧。”
周老村长火上浇油:“里长,去医馆看看吧,咱们年纪大了,有病可不能硬扛着。”
吴里长听罢,心里的怨恨激增,已经演变成杀气……姓周的是想宣扬他年老多病,好借机让关书吏写信去衙门,换掉他的里长之位吗?
没门!
想当里长,等他死了再说!
“周老弟、秦家贤侄无须担心,我没事……走,进屋说话。”吴里长推开二栓和秦二叔,大步走向吴家正堂,又转进了左边的暖厅。
秦二叔夸张的叫道:“不愧是里长家,竟然还有暖厅,这是乡下独一份了吧。”
“贤侄是读书人,见识广,我家这小小暖厅,当不得贤侄的夸赞。”吴里长看他,满脸慈祥的说出扎心窝的话。
可惜,秦二叔没被扎到,还绘声绘色的说起自己少年就才名远播、后来被冤枉舞弊入狱、又从狱里出来、还去做生意、又被骗进牢房、去服徭役之刑、刑满时被骗上当、卖身为奴、又遇上赵家人、再来到东北州的事儿。
这么惨的经历,他说得激情澎湃,不见羞耻,满满都是自傲,末了还问吴里长一句:“小侄经历重重磨难还屹立不倒,小侄可算本事人?”
这话问得,吴里长一时语塞。
吴大、吴兴祖他们是嗤之以鼻……果然是泼皮无赖,竟把坐牢当做炫耀来讲。
周老村长惊了,看看秦二叔,又看看周二爷,叹道:“科举一途,不是咱们农人能走的。”
得亏他家老二笨,不然怕是也要遭人嫉妒,被人暗害了。
“秦家贤侄,这等经历,莫要对外说,免得乡亲们知道后,会惧怕你。”吴里长装慈善的提醒着。
秦二叔浑不在意,道:“我的案子都是断清楚了的,不怕被乡亲们知道,且大家伙知道得越清楚,谣言才能越少。”
秦爷爷道:“里长,这是府衙、县衙、司吏坊的证明,请过目。”
秦爷爷把一干证明都拿了出来,给吴里长看。
吴里长假惺惺道:“秦老弟,无须如此,你家二儿子、二儿媳的身份,衙门已经验证过,今日把你们请来,只是认认脸。”
可吴里长还是拿过各种证明书,看了一遍,叹一句:“秦家贤侄,你们小夫妻当真是不容易。”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