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女孩儿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哇得哭出声。
萨琳娜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一把拉开女人紧握女儿的手。
小女孩儿的手由于拉扯,早已发红肿胀,萨琳娜一把抱起她。
“你听不懂她说的话吗?她不想回去!”
女人发疯大喊:“她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女儿!”
“你们为人母父的真搞笑,没钱还要拼命生孩子,生了女儿不满意,不给她吃饱穿暖,还要她分担家务。
你们哪是想要孩子,想要的分明是虏隶!你们第一次尝到拥有权力的滋味,就迫不及待地将压迫家中的女儿!”
萨琳娜没有跟她废话,推了她一把,女人彻底滚出镜子外面。
她抹了把脸,迅速起身,仍不忘捡起面包和肥皂快速往隔壁的展厅跑去。
镜子里留下的女人面有踌躇,有人小声开口询问:“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待在这儿?”
早已进门的贝丝贝尔和蔼地说:“这场战争艰苦卓绝,我们会为女人提供避难所。就在这儿,这个浴场内。”
女人们交头接耳,发出疑惑:“为什么是女人?”
“直接集市上的画都看到了吗?那不是想象,是历史。男人会利用战争当借口,发泄他们无处安放的兽欲。
女人就是他们选择的对象,如果你们希望自己成为画中被肢解、被侵犯的人,可以不用管我接下来的话。
你们的女儿,没有自保的能力,但国家和教会只会保护男儿,只因他们有可能成为战场上的战士。
如果真的发生战争,你们要怎么办呢?你们年迈的母亲、家中的小妹、襁褓中的女儿要怎么办呢?”
多娜叉着腰,一字一顿地大声说。
希尔德正在不远处的浴池内清点物资,她们必须要囤够最少半年的东西。
人群的躁动慢慢平息,这里都是女人,待在这儿,比在家里安全。
“可是我们的家......”
“家毁了可以重建,人死不能复生。”萨琳娜很不耐烦,“大门马上就关闭,要走的趁现在赶紧滚,别浪费我时间。”
女人彻底安静,她们很害怕萨琳娜,她的红发看起来就不好惹。
镜子的外面,吴语杉把阿卷塞进达索琳手中:“帮我照顾好她,还有你自己。”
“语杉,你要自己面对吗?”达索琳紧紧抓住妹妹的手。
吴语杉温柔地拂开她额前碎发:“我要等白雪她们的到来,一个人更容易躲避。”
说完,没等达索琳有反应,吴语杉双手用力往前一推——
达索琳几个踉跄转进了镜子里。
多娜及时抓住她和正在挣扎的阿卷。
“姐姐,你帮大家照顾好民众,阿卷听话,你负责安抚孩子的情绪!”
吴语杉转身对上赫卡特的眼睛,“现在我要送您进去。”
赫卡特轻哼,拄拐起身:“小姑娘,别教我做事,我有魔力,不可能拖你后腿。”
吴语杉无奈笑着摇头:“您真是一位固执的姥太。”
赫卡特转头对萨琳娜说:“从此,这个门由你掌管。”
砰——
“嗷呜——”
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和阿卷的哀嚎一同响起。
赫卡特扶住吴语杉的手:“怕吗?”
吴语杉说:“讲实话,我很兴奋。”
“那好,离开的女人不久一定会带着男人闯过来,这是人性。我们把镜子拆了带在身上,现在就回肥皂铺!”
两人在黑暗的浴场内潜行,赫卡特一手拿着水晶球,一手不断在上方画魔法阵。
浴场的路不断在她们眼前变换,果不其然,没多久,她们周围就响起兵刃相接的嘈杂声。
“女性展厅到底在哪儿?!你别是骗我们的,还有那么好的地方,可以躲避战乱?”
一个女人阴沉的声音响起:“绝对没错,亲爱的,我们的女儿留在那儿了,可是她们不接收男人。”
周围传来摩拳擦掌的咒骂:“一群女巫能支撑多久?老子一拳打碎镜子,看她们往哪儿跑。”
“真正的战争来临前,她们都该沉河!居然敢瞒着我们做这种事。”
“公爵大人不在,我们要是破坏了浴场会不会不好?”
“他要是在,会第一个杀了那群女人!”
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那里有数不尽的肥皂、蜡烛和食物,我们要全部抢过来!”
兵刃相撞的声音更响亮,男人似乎是在展示自己那毫无用处的“雄风”。
吴语杉和赫卡特披着斗篷,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就在擦肩而过时,女人叫嚷起来:“不对,这里的画都没了,不是这条路!她们是女巫,一定用了魔法!”
吴语杉和赫卡特从彼此眼中看出惊讶,真不愧是女人,她的敏锐不亚于她们任何一人。
两人低头快步往前走,没想到身后“轰”地一声,墙塌了。
橙黄色的火光立刻将黑暗驱散,成百上千的女人和男人举着火把。
“好在公爵告诉我,这里有防止灾祸的机关,只要按下,墙体就会立刻倒塌。每面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