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徐家的作为,着实让人完全放不下心。
秦越川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心知自己身为王爷,无论如何徐家是不敢对他做什么手脚的了。
那么,既然如此目标就是——徐弦月了。
杨氏本为女眷,带领秦越川一外男游逛花园本是不妥。但是既然是替徐老爷暂尽地主之谊,而且身边小斯丫鬟一堆。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倒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秦越川面上虽然跟着杨氏游逛花园。
却一刻也不曾松懈,余光时不时瞟向斜后方的徐弦月,确保她的安全。
徐弦月其实有所感应,抬头看向秦越川,冲他莞尔一笑,轻轻摇头,示意不必担心。
步伐上又紧跟了他几分。
心下不禁哀叹:这也曾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啊,如今却有种如同身处“龙潭虎穴”的危险感觉。
杨氏素来是个花花肠子多的,哪怕今日她不曾跟来,怕是也有后招等着她。
若是秦越川分开,孤身一人,面对徐家的豺狼虎豹,只怕是更加危险。
思及此,又是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秦越川敏锐的感受到身后的细微声响,虽不曾回头,身子微微向她倾侧,小声地关切问询:
“可是有何不妥?”
徐弦月忍俊不禁,以手掩唇,小声打趣:“王爷草木皆兵了,尚不曾有何不妥。”
秦越川剑眉轻蹙,不解道:“那我方才听见你……似乎在叹气。”
“无事,只是有些感慨,明明我也在此生活了十多年,竟然丝毫不像是自己的地盘,让王爷见笑了。”
秦越川听闻此言,面色微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徐弦月不再言语,只轻轻的推了推秦越川,努嘴示意他向前看。
秦越川此时忽然有一个冲动。
他突然想牵起徐弦月的手,确保她无时无刻在身边。
只是若是如此着实不合礼数。
总觉得身边隐约有种群狼环伺的感觉,令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杨氏笑语晏晏的对着花园热情的向秦越川介绍着。
那边亭台楼阁,这边的假山花木,客气有礼的向他讲解。
此时,徐明曦也不动声色的渐渐凑了上来,有意无意以身隔开秦越川与徐弦月之间的距离。
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物什,扯着秦越川的袖摆摇晃,用手指点着远处,兴奋的轻呼:“王爷,王爷,你看,那朵花,是并蒂的!”
引得周边丫鬟婆子一阵惊叫吵嚷。
忽然,杨氏冲徐弦月热情招呼:“月儿,来,到大伯母这边,此处好些花木,是按你的喜好栽种的。
大伯母可是处处都念着你呢,你说对不对?”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徐弦月的厌恶之情快要溢于言表了。
很是抗拒和杨氏的亲近。也不打算靠近她的身边。
只是身边的丫鬟婆子突然推搡起来,秦越川被方才徐明曦的叫嚷的不曾留意,她和徐弦月已经悄然被两波人团团围拢。
徐弦月不知被谁伸手推了一把,直接一个踉跄,凑到了杨氏身边。
杨氏一把抓住她的手,与她格外亲昵。
好像真的慈母一般与她共赏美景。
杨氏身上的脂粉香味道猝不及防钻入她的鼻尖。
徐弦月只觉得异常刺鼻,难以忍受,以手相撑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由此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杨氏想要贴近徐弦月,徐弦月则是想要远离她,再加上周围婆子的簇拥推搡,不知是谁踩了杨氏的裙角,令她猝不及防向前倾去。
倒地之前,还想抓住徐弦月的衣袖,让她与自己一同翻覆。
正在此时,一只大掌迅速握住了徐弦月的细腕,帮她稳住身形,并未使杨氏得逞。
这就是杨氏的计划吗?
徐弦月喘息未定,不明白杨氏此举意义为何?
仅仅是想令她出丑吗,又能如何。
片刻间,秦越川已经撇下徐明曦,来到徐弦月的身边,关切道:“可有受伤?”
徐弦月的发丝有些散乱,轻轻摇头:“无碍,不曾受伤。”
只是裙角被方才的推搡过后有些脏污。
杨氏也被人搀扶起来,她浑身污泥,竟是比徐弦月还要狼狈几分。
叫嚷着:“来人,快!扶我去更衣。”
又满脸尴尬的同秦越川说道:“王爷,妾身失陪,前去更衣。”
看了一眼徐弦月,又吩咐身边的丫鬟带她去原先的清寒院更衣收拾。
秦越川担心她出事,下意识的想要同去,被徐明曦拦住:“王爷,女子院落,此举不妥吧。”
心里酸涩,却面上不显。
母子连心,母亲刚才冲她做了几个手势,她自是懂得母亲意图为何。
所以,她必须拦下秦越川。
徐明曦长舒一口气,对秦越川说道:“王爷,我有话同你说。可否先行一步?”
“本王对你无话可说。”
秦越川转身就要离去,只听徐明曦在身后又喊了一声:“和秦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