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海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青阳侍卫,好巧啊。”
青阳玩心大起,冲他呵呵一笑:“不巧,徐大人,我在等你。”
无论是不是真的在等他,这句话属实让徐广海又是一口气没上来。
周围的人群忍不住发出低低地嗤笑。
徐广海只觉得此时自己的面皮都要被扒净了。
他只能假装没听见,继续道:“听闻青阳侍卫……归来,带回一个人,不知能否让我带回?”
即便徐广海好几处说的含糊其辞,但只要不是傻子,都听的出来,他想带回杨氏。
偏是青阳像是真的没听懂一般,疑惑道:“大人,我今日剿匪归来,确实带回不少人。
不知大人想要带回哪一个?
这些山匪可都是要入刑部大牢的,王爷没发话,属下可做不了主。”
绕来绕去就是不提杨氏。
徐广海自是面色铁青,极其难看,再也强装不出笑颜。
只想快速领回杨氏:“身后那位是徐某的夫人。
还望青阳侍卫高抬贵手,放其归家,允我等团聚。”
“奥……原是如此。”他回头看了一眼,看似是回望杨氏,实则眼神向斜上方瞟去。
得了某人眼神示意后,复又转过头来。
即是如此,徐大人且将夫人带回去吧。
夫人是我等费力救下,若是将来有需要,还望大人能允夫人替我们呈堂证供才好?
徐广海颔首:“自然。”
随后,青阳示意一人,松了杨氏的绑,将她从马上放下来。
脚刚沾到地面,杨氏头重脚轻的晕眩感尚未消退,摇摇晃晃并不能即刻站稳。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引得人群一阵哄笑。
徐广海快步下车,连扶带拽的将杨氏拖上了马车。
片刻也不逗留,就直接回了徐府。
某茶楼二楼窗前
秦越川,徐弦月,徐远山三人将此闹剧全程尽收眼底。
秦越川手持茶盏,依旧是淡淡地观望下方,与同桌的徐弦月徐远山道:“此戏如何?”
徐弦月一观便知,秦越川这是在报复杨氏害她被绑架一事。
此事虽未传开,他与秦越川协商未曾告诉过徐远山。
满脸笑意地回答:“甚好。”
徐远山觉得秦越川可能是听说了昨日之事给他出气,但是更多的,他觉得秦越川可能是在……威慑他。
徐广海在朝为官,此事一传开,他还有何脸面在朝中立足?
看似只是“一场闹剧”只怕大房怕是得有好长一段日子对外连头都抬不起来。
嘶……杀人诛心呐
徐远山腹诽。
“多,多谢王爷。”
秦越川将茶盏轻轻置于桌面。
“徐叔先别急着着谢,此事还没完。”
“还没完?”徐家父女异口同声道。
秦越川有些阴恻恻道:
“哼,明日朝会,才是徐广海的‘刑场’。”
听闻此言,徐弦月和徐广海只觉得阴风阵阵,背脊发凉。
心里默默为徐广海点了根蜡。
此时已经回到徐府的徐广海夫妇二人。
不好惊动老夫人,悄悄驱车进了角门。
徐广海一脸愤愤不平,也不顾身后自醒来就担惊受怕,独自垂泪的杨氏。
气鼓鼓往主院去了。
徐明曦知道父亲去接母亲回来,从徐广海一出门就让金儿留意着门房动静。
金儿回禀老爷夫人回府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去了主院。
路上遇到徐广海和杨氏。
也不知晓路上发生了什么。
二人的面色俱是难看。
杨氏更是被搀扶着,表情扭曲至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快步迎了上去:“娘亲!您怎么了!?”
杨氏本就心酸,又怕惹得徐广海不高兴,本来还有点抑制的情绪,感受到女儿的关心,忽的“嚎”了出来。
只是还未“嚎”两声,便被徐广海厉声喝止:“住口!你还有脸哭!跟我进主院,我有话问你!”
杨氏被吓了一激灵,猝然停止,打了个哭嗝,抽抽搭搭跟着徐广海进了主院。
随后紧锁院门。
徐广海终于抑制不住。
一脚踢翻了就近的楠木香几上。
质问杨氏道:“你到底去了哪里?老实交代!”
杨氏一听,又委屈的哭诉起来。
将她醒来在树上,遇到狼群,又被青阳所救带回京都,醒来的闹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广海。
徐广海越听,眉间川字拧的越深。
“你说,你醒来就在林中?被狼群环饲?”
杨氏低泣应是。
“那你从未被山匪掳劫?”
杨氏大惊:“老爷何出此言,妾身如何被山匪掳劫,还能脱身?还能安然回来见老爷。”
徐广海见见她一身狼狈,将信将疑。
“那你为何不当众解释,你并非如他们说的那般!一个劲嚎哭什么!还自报家门?是嫌我的脸皮丢的不够彻底吗!”
杨氏微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