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嬉闹到午时,用过膳食,吃过点心,饮罢茶水,秦灵若和夏雪杳起身准备离开。
“既是知道你无碍,我也就放心了,面对皇兄也就不用心虚了。今日我只得了几个时辰的出宫时间,不可再耽搁了,现在就要回去了。”
徐弦月起身相送,“既是如此,灵儿下次再出宫时,我一定带你好好玩一圈。”
“说定啦,那我先走了。”
在徐宅门口送二人上了各自的马车直至远去,徐弦月见天色尚早,还是准备去一趟阳春书局。
徐弦月坐马车抵达阳春书局的时候,王掌柜正在热火朝天指挥补充书卷:“库存还有吗?所剩不多?今日全部搬出来,还有上个月,那本不是还剩好多,快快,补充到显眼的位置上来!”
徐弦月瞧他们如此,不由得轻笑出声:“王掌柜,看来生意不错嘛!”
王掌柜闻声回头,满脸的笑意连眼角的褶皱都堆在了一处,迎上来呵呵笑着:“主子来了,你可不知道,自从采纳了你的方法,多了一倍不止的看客,近日来还售出了不少之前库存呢!这法子长久用我们书局岂不是大火!”
徐弦月提裙迈步入门:
“不可,此发虽能吸引看客,却也只能用于一时,看客正是因为新奇近日才来我们这里频繁,长此以往实际的亏损却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不过王掌柜可酌情在节日期间,如酒楼菜式那般,推出一些诸如此类的举措,时间不可过长,想来也是有一定效果的。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小姐说的有理,这是近日的账本,营收状况皆在此处了……”
“王掌柜,那祁公子,赔偿他的银钱,你可还于他了?”
王掌柜此时有些嗫嚅,拿出自己的汗巾擦拭额头以作掩饰,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你还不曾与他道歉?或是,他并不接受,想要的更多吗?”
“不是……主子,是……最近都不曾见过他,我,我如何把银两赔给他……”
“你不知晓他现居何处吗?连秋露书局那边也没见过他出现?”
“实话实说,主子,自从那事之后,我就再也未曾见过了,与其他书局掌柜打探他的消息,发现他近日再也未再接手任何话本营生……我实在不知道该何处寻他……”
王掌柜满眼真挚,似乎确如他所说,苦恼于不知何处寻找祁墨白,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
“也罢,我去张叔那里问问好了……”
她总隐隐感觉,自那以后,祁墨白似乎是在刻意躲着她,就好像知晓她的歉意,却并不打算接受一般……
“总归也是我们先对不住他的……”
徐弦月出神地望着来往如织的店内客人,口中喃喃自语着。
“主子,那边有个客人,好像,一直在看着您……您看………可认得?”
徐弦月侧目望去,一位约莫年近三十左右的男子,身着武打劲装,身姿挺拔矗立于门口,怔怔地望着她。
徐弦月定睛一瞧,认出了此人,是那位新晋镇国公——贺薛怀。
因着贺云音,徐弦月对贺薛怀也并无几分好感。
她估摸着,该不是专门追到这里,替贺云音做主的吧。
徐弦月不惹事,却也不怕前来惹事的。
板着眉眼,肃着一张小脸,拿出自认为最强的气势,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镇……贺公子!你怎会来此,且有何贵干!”
贺薛怀愣神之际徐弦月已近身前,飘远的思绪回笼现实,瞧着着个同他的至亲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孔。
“徐小姐……可否,别处一叙?”
“……叙?我与你有什么好……”不等他说完,贺薛怀自怀中取出一物,摊于掌心展示于她。
徐弦月吃惊的盯着他的掌中之物,抬头不可置信的瞧了他半晌,慢慢地拧起了眉头:
“……在哪里叙?”
碧霄楼
“镇国公,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何会有这个骰子吗?”
徐弦月此刻对他充满了探究意味,目遮掩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这是你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贺薛怀眉眼含笑,低声应答。
他虽已年近三十,俊朗的面容仍掩不住年轻时余留的热血风华,灼灼英姿。
细细看来,还有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这骰子,明明是在野斗场时被……
“是你!你是那个野斗场的男子!你竟然是镇国公!?你……”
诸多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她只挑了一个最简要的:“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月月,我是你的舅舅。”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徐弦月有些晕头转向:怎么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就听不明白了呢?
娘亲都早已过世多年,且十多年来并无母族前来寻她,怎么一夜之间,她就多出了个……舅舅?
他不是贺云音的表舅舅吗?
如果也是她的舅舅,那她是……且她和贺云音是……
“你,你等会……我,我捋一捋……”
徐弦月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