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略感惋惜地将瓶子放了回去:
这次看来是用不上了,下次吧。
“小姐,要接诊吗?”
“要,自然要。既然他有计划,那我就顺水推舟好了。”
小蝉听罢,有些不明白,徐弦月说的他是指谁。
心里也有些不开心,徐府没一个好东西,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应承下来。
不过,她也知晓做奴婢的本分,徐弦月如此说,定有她的打算。
也不多说一字,老老实实替他易容装扮。
刚到济世堂门口的时候,便听得里面此起彼伏吵闹声。
好歹在徐家这么些年,徐弦月分辨的出,叫嚷声里有金儿和徐府管家的声音。
“我都与你们说了,重金求诊,你们几个就是几个跑堂的,竟是连薛神医的面也不让我们见一见!”
“没错,来者皆是求诊病患,你们做医馆的,把病患拒之门外,算什么道理!又不是不给诊金。”
济世堂的掌柜和伙计纷纷劝阻:“并非是薛神医不面见你们,只是你们也应该按济世堂的规矩来,薛神医手里还有好些个昨日候诊的病人,你们不可如此无礼。”
“我们徐府小姐和夫人,金尊玉贵怎么能和你们这些贱人相提并论!”
“就是,贵人贵体,怎能排在你们这些贱人之后,自是首要!”
金儿仗着身侧有徐府管家,知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胆子足得很,甫一开口,尖锐的嗓音刺得在场众人耳朵生疼。
不知是谁喊了句:“薛神医!”
众人纷纷转头,见“薛神医”站在济世堂门外。
徐弦月入了门,看也不看来自徐府的二人。
旁若无人的坐到诊案前,取出纸号牌念道:“接着昨日的,30号。”
循声而来的是一位老者,颤颤巍巍走上前来,徐弦月切脉,问诊,写方,提醒老者何处抓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不顾及金儿和那管家。
“这位便是薛神医,在下见礼了。在下特来替我家小姐与夫人请您出诊。”
开口的是徐府管家。
“嗯,自取牌号,依号问诊。”徐弦月忙着诊断下一位,敷衍应着他。
清晨登门病患尚且不多,即便是要去,她也打算先将面前的几位料理妥当,再解决那两个人。
她不慌不忙,只一位接着一位顾自看诊。
“薛神医,我家小姐夫人着实等不得,还劳驾您和我们走一趟,如若不然,无论如何,我们怕是都带您徐府“走”一趟!”
管家有些不耐烦,刚柔并济,半是迁就半是威胁说道。
身后一群家丁簇拥而上,似是早有准备。
徐弦月不急不恼,悠悠开口:
“这位病患,我观你面色枯黄,唇干口臭,眼内充血,最近是否经常畏寒,腹中绞痛,手足时常僵直,活动不便,且近来常常视物不清?若再不治疗恐是神仙难为了。
还有这位姑娘,是否感觉最近同你家小姐一般,浑身隐有痛痒,也开始夜间气喘不匀?你们主子能活多久尚且不知,我只知道,你们二人怕是——”
徐弦月拖着长腔,似有未尽之言,故做深沉道。
“既然你们忠心为主,愿意不顾自己,我就成全你们,走吧。”
二人一听,徐弦月所说的症状分毫不差。今日是与这位神医初见,他甚至不曾摸脉,问诊,仅是瞟了一眼就清楚的知晓自己近日来的身体状况。
身为奴婢哪有不怕死的,二人唯恐也染上了徐明曦的病症,急急拦到,语气不似先前强硬,哀求她:“薛神医,我们还有救吗?您高抬贵手,帮我们瞧一瞧?
我们应当不似我们主子那般严重。”
管家畏寒体虚,年年临近冬季四肢僵直在徐府又不是秘密,遑论徐弦月。
金儿更是好说,她是徐明曦的贴身丫鬟,为她试吃试喝形影不离,若徐明曦有碍她也跟着受些影响实属正常。
“只是,方才你们说过,贱人怎么能排在你们主子贵体之前,莫非,你们的身子比你们的主子还要金贵?
我济世堂可的人和你们徐府的‘贵体’比不得。
若是你们主子知晓,原本应是请我为她看诊,结果被你二人半路截胡,你们同是徐府的人,无甚大碍,那我不是遭殃?
不行不行,快走吧,我不能优先给你们治。
不仅是我,我堂里的大夫也不能这样做。”
“薛神医,方才是我口误,胡言乱语。
您就行行好,看两眼吧,您那么厉害,瞟一眼就知道我近来是何症状,想来也是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金儿亦是后怕,徐弦月说的症状正是徐明曦起先发病的征兆,如今徐明曦重病不起,她也担心,自己的将来也会沦落至此。
她是奴才,哪有那个命求徐府为她请大夫啊!
而且依着她的最近观察,此病定是难治的。
徐弦月故作为难:“可是,你们曾经辱骂我的病患,如今却又来求我舍下我的病患先来救你们,我的病患怕是也不会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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