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下意识的的想寻求爹爹的帮助。
她这才忆起,似乎来到这里许久也没有看到爹爹的身影。
当下爹爹不在京都吗?
“小舒,爹爹呢,他现在何处?”
“小姐……”小舒迟疑半晌,面露不忍,自从那次途中醒来,小姐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了。
怎么连老爷早已过世这种事情都忘记了!
“小姐,老爷他,已经过世多年了……您不记得了吗?”
小蝉的话,让徐弦月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恐惧,头脑昏沉,眼前也有些晕眩,脱力一般抚着桌沿坐下:“什么……时候的事?”
“小姐,就是四年前秋日里,老爷出去游商,遇到了石洪,就……”
“石洪?……大约是什么日子?”
她的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猜测,却仍是不死心的想要再问一遍。
“约莫是玄历八年十月二十五……”
徐弦月齿间一片腥涩,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冲小蝉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蝉担忧徐弦月,虽然离了她的视线,却也未走太远,在徐弦月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关注着她,若有什么意外,她也好第一个冲上去。
徐弦月的耳边充斥着嗡鸣声,手撑着脑袋,有些无法接受。
秦越川近日的话语在她的脑海盘旋,难怪他总是回避她的问话。
原来竟是如此吗?
“石洪……玄历八年十月二十五……”
不就是——
恍惚间,她的好像听到了巨大的山石滚落的轰响,人群惊惧的喊叫与……自己的哭泣声。
大雨,石洪,山路,马车,一幕幕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闪现。
像迷失的旅人终于在晨雾中找到了方向。
眼前模糊的剪影逐渐清晰起来。
她忆起了,她的爹爹在那场石洪意外中下落不明。
徐弦月略带迷茫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她清楚的意识到,无论在现实亦或是当下的梦境,他的爹爹,再也不能回来了!
巨大的悲伤袭上心头,但是徐弦月已经无力哭泣。
哭又有何用呢,在当下,在现实,爹爹都已经不在了。
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已经双亲俱失,唯一还有希望挽救的,只剩秦越川了。
她觉得好累,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想逃避,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这里只是梦境,可是某些事态的发展,也未免太过真实可怕了些。
当下没有多余的时间令她悲伤,她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徐弦月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徐弦月,再坚持一会,你还有事情要做。”
徐弦月收拾好心情,她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此才能没有时间悲伤痛苦。
细细回想,她记得爹爹当时交给她一家首饰铺子——华彩阁,五年之前便是小有名气。她命小舒拿来首饰铺子的账簿,仔细阅览,如今这个铺子已是京都首屈一指的商铺之一。
铺子里所售的金银首饰深受京都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追捧,徐弦月还在贵客名单上找到了徐白榆的名字!
一个月定制的金钗首饰多达十几套。
果然,当下做了贵妃,首要做的便是喂饱曾经不被满足的欲望之心。
不过,也幸得她有欲望,不然,如何引蛇出洞,达成自己的目的。
贵客名单上记录,徐白榆几乎是每三五日便差人来跑一趟,根据她最近来铺子的时间,最早今日下午,最迟后日,必会到首饰铺子来一趟。
徐弦月揉了揉眉心,吩咐小蝉传递口信给华彩阁的掌柜。
救出秦越川,是她在这里的唯一的心理支撑了,还不到最后绝境,一切尚有可能。
果然徐白榆当日下午就派人来到华彩阁,前来的是秋怜,如今身份也是跟着徐白榆水涨船高,瞧着头戴的玉钗首饰,最低也得是个掌事姑姑。
她一脸傲然的拍出一张定制取货单子:“我们主子前些日子定做的首饰,可好了?
掌柜得了徐弦月的吩咐,若人来可一定要拖住这位贵客,给她传信,可万万不能耽误了她的计划。
掌柜收了单子,瞧了一眼,确实是他的笔迹,笑吟吟地迎上来:
“唉,这位贵客,您来的可有点早,约定时间可是明日啊。
我们的首饰还在玉匠师傅手里,着实……”
秋怜不屑瞥了他一眼:“我们主子是谁你也清楚,明日急用,若是你耽误了,怕是吃罪不起,小命也保不了!
赶快让玉匠师傅手脚麻利些,快些做好,今日我必要带回去。”
掌柜摸了一把汗,瞧了眼门口,人还没来,他还得继续拖着,又道:“是是是,我加紧催,这位贵客,您先楼上请,我给你沏杯茶,您用些点心,慢慢等,我这就去帮您催催。”
掌柜说完,扭头给一旁的伙计打了个眼色,伙计颠颠迎上来,冲掌柜点点头,随即满脸笑意的将秋怜迎到了三楼雅间。
伙计嘴皮子利索,几句漂亮话把秋怜都快捧到天上去了:
“这位贵客一看就是气质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