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小蝉……
徐弦月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小蝉急得满头大汗的脸颊。
徐弦月勉强抬起手臂,抚上她的脸庞。
“小蝉,你怎么这么多汗水……”
小蝉喜极而泣,握住徐弦月将要垂落的的手:“小姐,你还说我,你也是!
你梦魇了吗?方才一直在哭,我好担心你!”
……哭?
徐弦月定睛一瞧,素纱帷幔,檀木床架,还有小蝉尚且稚嫩的面容。
“这里是……”
徐弦月的声音很是轻弱,面色有些苍白,汗水濡湿了碎发,凌乱的贴在额前。
她想问这里是真实,还是梦境。
小蝉以为她是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青州,小姐你已经高热昏睡好些日子了,你刚才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奴婢看你好痛苦的样子,一直唤着容王的名字。”
“青州?我怎么会来青州,我不是在利州等秦越川吗?”
“小姐高热,昏迷不醒,意识不清。
阿娜罗自作主张直接将你带到这里了,镇国公也在这里,他为你请了大夫。”
徐弦月强撑力气,挣扎起身,小蝉见她执意,扶了她的肩背助她坐起。
“那我睡了几日了?秦越川可知晓?他呢,他在哪里?”
“小姐,你问那么多,我先回哪一个。”
“一个一个回。”
“小姐别急,你从昏睡到现在有快四日了,带你走的时候,王爷还没回来,自然也不知晓。
他现在应该在青州吧。”
“应该!?你没有留信吗?”
徐弦月有些焦急,自己骤然离开,秦越川寻不到人,会着急的吧,毕竟临行前都答应过他要等他回来的。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被小蝉一把按住,急回道:“小姐,小舒知晓缘由,她留在利州了,若是王爷回来,小舒会说明情况的,你不必担心的。”
听她这样说,徐弦月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懊悔沮丧:
她又失约了。
即便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小姐你已经睡了许久了吃点粥,把药喝了吧,补充着力气。”
徐弦月当下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每动一分便会有些气弱粗喘。
她一口一口喝完了小蝉递过来的粥食,歇息片刻又饮了一大碗苦药。
小蝉正用软帕替她擦拭着唇角的药渍,忽得有人推门而入,好在徐弦月已经在小蝉的服侍下穿了外衫,做了简单整理。
她侧头看去,一道玄色挺拔身影缓步而来。
是贺薛怀。
贺薛怀见她坐在床沿了,有些欣喜,三步并两步到她的身前,关切道:“你可算醒了,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徐弦月勉力笑笑,正要开口,却见贺薛怀又冲出屋外,还高喊着:“臭老头,臭老头!她醒了,她醒了!”
臭老头?
徐弦月询问的目光看向小蝉,小蝉咧嘴:“是为您瞧病的大夫,听说是什么‘毒圣’呢,据说很厉害。”
“哼,你这小丫头,厉害就厉害,还什么‘据说’,老夫我不爱听!”
一道沧桑却中气十足的男音自门外传来。
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
须发灰白,干枯如草。精神矍铄,中气十足。身着灰色短打,裤脚紧束,迈着八字步入了房间。
“还有你,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姓邱!一口一个‘臭老头’,我也不爱听!”
那人又回身吹胡子瞪眼的指着贺薛怀控诉:“听见没有!”
贺薛怀老实应到:“知道了,邱老头。”
“邱老头也不行!”
那人依旧不满意,还要再说些什么,徐弦月扯了扯他的衣摆,乖乖巧巧的唤了一声:“邱老,是您救的我吗?”
这一声邱老如三月春风,拂过那人的心尖,瞬间暖融融的。
“唉~唉~还是这个女娃娃乖巧,虽说就差了一个字,叫得怎么就那么顺耳。”
贺薛怀介绍道:“这位邱老……头头是道的,你不要介怀。”贺薛怀将口中的称呼硬生生打了个弯。
“他本名邱楮,就是在南渊,救我的那位恩人,也是为你治疗的大夫。
在南渊极富盛名,算是‘毒圣’。”
邱楮正有些洋洋得意的听着贺薛怀隆重介绍自己,听到最后一句话又不高兴了,嚷了起来:
“什么叫算是‘毒圣’,老夫本就是!她这个丫鬟定是跟你学的,她一口一个‘据说’,你一句一个‘算是’,老夫名气在外,货真价实,被你们说的好像浪得虚名一般!”
徐弦月听得在一旁咬唇忍笑,这个邱老毒圣,这等年岁了,竟然还这么爱斤斤计较。
“娃娃,把你手伸过来我瞧瞧。”
徐弦月懵然抬头,右手食指指向自己,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需要瞧病。”
众人静默。
徐弦月点头,默不作声的将手腕伸了过去。
邱楮伸出三指搭在她的脉上,闭目凝息片刻嘴里“嘶”了一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