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听说此次礼物是青阳挑选的,颇感好奇。
青阳手捧着一尊约莫两尺高的玉石弥勒佛像,眼神晶亮问道: “王爷,这个玉石佛像怎么样?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通体莹润,全无杂质。”
“她一个假慈悲的伪善之人,送她这个只,会辱没了玉佛。不妥。”
秦越川冷淡开口。
“那您看这个天然兽龟石,如何?这怪石浑然天成,您瞧,这个角度看去,还隐隐有个寿字。”
“神龟长寿,可我不想让她长寿,不妥。”
青阳一噎,无言以对,又转身,取出一个卷轴:“前朝书画名家的山水画作真迹,据说也是太后所渴求的,您看如何?”
秦越川上前一步,徐徐展开卷轴,内里泼墨山水,大气豪放,层峦叠嶂,云雾缭绕,恰似仙境。
徐弦月凑头来看,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确实佳作!”
秦越川原本随意审视的目光忽的重聚一抹光亮,转头看她:“月月也喜欢吗?既是好东西,月月也瞧得上,自是不能便宜那个老虔婆。”
他重新卷起画轴:“我也觉得送她这个不合适,既是如此,这个便是月月的了。”
“我不用……”
“用的,送与你,可比送与她的不知值了多少倍。”
至少送与月月,还能博得月月欢心,送给那老虔婆,纯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青阳在一旁张了张嘴,思虑再三,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再找就是了。
随后又搬出了一些名品珠宝,稀有玉器等物什,凡事寓意好的都被秦越川驳回,差不多的,挑挑拣拣全送给了徐弦月。
青阳悲苦:这哪是给太后挑贺礼,这是给徐小姐挑贺礼吧!
徐弦月捧着满怀礼物,看着已是空荡的库房。
“竟是一个挑不出吗?”
“嗯,送给老虔婆的自是不能大意,理应‘好好挑选’。”
徐弦月却觉得这话说的,听起来怪怪的。
“青阳,这边是你办的差事?连一件称心如意的礼品也选不出来。”
秦越川有些不悦。
“还有最后一件,不过想来王爷也是看不上的,这玉獭髓是美容养颜之物,想必王爷也会说,太后用不上的……”
青阳沮丧,正欲离去重新寻找寿礼,突然被秦越川喝停:“等等!你说最后一件是什么?”
青阳回神,掏出怀中的一个精美玉盒,“是玉獭髓,王爷。”
秦越川却难得抬手取过玉盒,信手打开,:“月月可识的此物?”
“玉獭髓,据说玉獭北玄,南渊境内皆是少有,甚至近乎绝迹,玉獭髓更是珍贵,可遇不可求,我也只在医书中见过。
虽是一味药材,却也可用作美容养颜之物。”
美容养颜,得,又是徐小姐的了。
青阳正要感叹,却听秦越川低笑一声,合上盖子:“就它了,寿礼。”
“唉!?”
青阳有些难以置信:“最不抱希望的竟然是寿礼吗?”
徐弦月亦是歪头看向秦越川,其实也想听一个解释:
“月月不知,那老虔婆年轻做皇后之时,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因着患病,幼年早夭,据说当年患病之时,需要一味不可缺少的药材,翻遍北玄境内,苦寻无果——”
徐弦月一点即透,略微惊讶道:“该不会,就是这,玉獭髓吧!”
“月月聪慧,就是此物。所以我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弦月舔了舔唇,若有所思,秦越川这哪是送寿礼,这是送刀子,还是戳心窝的那种。
秦越川看她敛眸深思的样子,目光沉沉:“月月是否觉得我此举太过狠心?戳人痛处,揭人伤疤?”
“嗯?”徐弦月恍然听得他这么说,抬头看他:
“不会,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虽是不知晓缘由,但是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只希望秦越川高兴。”
秦越川的目光越发柔和,乌沉的眼瞳逐渐恢复光彩,内心柔软的无以复加。
“确实有理由。”
既然寿礼已经选定,秦越川重新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我的母妃,曾经也算是当今皇帝的宠妃。
那时的皇帝初登大宝,尚且年轻气盛,太后辅政,后宫空乏,中宫主位空缺。
尚未有几个后妃,而我的母妃虽得盛宠,却因着母族势力不显,遭到群臣进谏阻拦。
太后属意于她的侄女,也就是如今地皇后。
彼时,她还尚且不是皇后,恩宠也不及母妃,膝下已有一子,便是如今的肃王,秦烈行。只是秦烈行自幼体弱。
母妃性情柔婉,从未想过与她争夺皇后之位。
却也因我之故,当今皇后视我们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唯恐皇帝因着忌讳秦烈行体弱而更加重视我,母凭子贵,以此立母妃为后。
而太后亦有此顾虑。
上元节,举宫宴庆,母妃因着浅饮了几杯佳酿,屏退了宫人,自来御花园醒酒,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秦烈行,母妃只当他是旧疾复发,好心上前查探,却不料,被一个‘偶然路过’宫人瞧见,目睹了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