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匆匆梳洗过后,出了王府,坐上马车,直奔徐宅而去。
到了徐宅,还不等下马车入正门,便听得里面吵吵嚷嚷。
徐弦月跳下马车,小跑着入了正门,就听得徐远山的声音: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容王府,我要问个明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遇了刺!听说容王还伤了眼睛,他那个身手还负伤了,月月还不知如何,我要去看看月月!”
“老爷,小姐没事,真没事,我派人问过了,活蹦乱跳的,好生的,您这腿禁不起折腾了!”
“折不折腾我也要去!我都说了去容王府,你们把我拉回徐府干什么!”
“哎呦,就是怕您冲动啊老爷!”
徐远山声嘶力竭喊叫着想要挣扎出府,管家福伯与下人极力劝阻,急的满头大汗,暗道徐远山真是比过年的年猪还难摁。
忽的一声清脆声线落入喧嚣人群:“爹爹!”
徐远山神情一凝,不可置信得抬头朝声源望去,看见俏生生的少女现在门口时,立时热泪滚滚:“月月!”
“爹爹!你怎么样!”
徐弦月快步上前迅速扫了一眼他的身体,确定无大碍后,握住了徐远山伸过来的手:“爹爹身子未痊愈,怎么还到处乱走!”
“我担心你,我在那边听说了,容王与容王妃遇刺下落不明,我心焦,当即央着他们带我回来。”
“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容王呢,他真的伤了眼睛了?那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爹爹不用担心,他曾经是眼睛有碍,不过如今已经痊愈,今晨去朝会所以才不曾来看您,不用担心。”
“真的?”
“千真万确!”
听她如此保证,徐远山这才稍微放了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我在京都听他留下的护卫说,他在寿宴向陛下请旨赐婚,你们可是选了日子?”
“嗯。”
“如此便好,这我就放心了,你近日可是一直待在容王府?”
“……嗯。”
“我又不曾说什么,你做甚这么小心翼翼,你已是准容王妃,住容王府也没什么。”
“你娘虽然走的早,但是我这个当爹又当娘的还是要多说一句,我都问过喜婆了,该备的物什咱们也不能缺。”
徐远山指挥着福伯将素与推向偏院路径,一路上絮絮叨叨:“虽然爹只是一介商贾,比不得那宫城里富贵,但是这些年攒的也是不少的,全都预备着给你做嫁妆,你也不必觉得嫁入王府低人一等,爹爹会把面子给你备的足足的!”
“月月绝对不会比那些高门小姐少什么,差什么!”
“你放心好了。”
到了一间房间前,徐远山扬声:“福伯,开门。”
这个熟悉的院落,徐弦月心头一紧。脚尖不自觉向外偏转,身子也一点一点向院门口挪去。
“月月,我同你说,这些银两、物件我可是攒了好些年,哪怕是嫁王府,爹爹觉得也是——”
屋门打开的那一刻,徐远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搜罗的物件倒是还在,但是,那些钱呢!!!他的“小金库”里的金银财宝呢!!那这个原本满当当的大红木箱子,眼下空空如也。
十好几箱啊!
徐弦月看着自家爹爹怔怔发呆的背影,快速倒退闪出院门。
闪身之际便听得身后徐远山咆哮:“徐弦月!那些钱呢!这么些银两珠宝!你跑什么!”
“福伯,把她给我逮回来!不,你推着我,我要亲自逮住她!”
“你不要以为我腿脚不好,就奈何不了你!”
“我不在家,你真是要上天了?!”
徐宅地界本就同其他府宅相比不是特别宽泛,徐弦月只跑了几圈便被家丁“逼”到墙角。
“爹爹,听我解释。”
“哼,你解释吧,那些银子你弄到哪去了?”
“我没有乱用,我就是拿去暂时救了下急……”
她一五一十将书局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徐远山扶额,虽说她算不得错,但是那些“金银珠宝”是用来给她做陪嫁的!
“陪嫁……爹爹不是把铺子都给我了吗?那些钱早晚也会收回来的,就是时间问题。再说了,既是早晚给我,我就提前支取一下而已。”
“那不一样,那是压箱,是抬出去‘游街’的,是你的面子!你能扛着铺子在街上走一圈吗!!”
“书局丢一个就丢了,你何苦……唉!”
徐弦月不服气道:“那怎么行!要救的,而且我不仅救了我们的,我还救了好些旁人家的。”
“爹不是不让你救,那你成亲怎么办,一时半刻收的回来吗?”
“可能,大概,也许,能在成亲前收回来。”
“你……”
徐远山还想说些什么,有下人来报,“老爷,容王来了。”
被“赶”到墙角,低垂着脑袋,背手磨脚尖的徐弦月,倏地抬头,无声抿嘴笑了笑。
徐远山觑了一眼徐弦月:“笑什么?你是觉得你的救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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