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相熟之人,这种称呼怪生分的,他又让我唤他‘阿涉’。”
徐弦月有些呼吸滞塞,单臂撑在桌面上,垂眸轻缓喘息。
她一直以为,秦越川喜欢徐明曦,缘由如旁的公子一般无二。
徐明曦确实出彩。
样貌是京都第一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当时还是炙手可热兵书尚书的嫡女。
明媚艳丽如日出骄阳。
似乎所有世家公子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也确实有很多杰出高门公子爱慕她,皇子更不必说。
徐弦月曾以为,秦越川也是一样。
这没什么不对,无可厚非。
况且当时的徐家还算有些势力。
徐弦月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与其徐府和秦昭烈结为姻亲,不如与秦越川,他那时根基尚浅,与徐明曦在一起,徐府或是会成为他的助力。
这样是最好。
她只是徐府三房女儿,除却徐府背景,也只是一个商户之女,不能予他多少帮助。
皇子姻亲,且是正妃至关重要,该是徐明曦这样的明艳瞩目嫡女来做。
倒不是她自卑,事实的确如此,不容辩驳。
只是,她竟然不知道,秦越川对于徐明曦动心的原因,竟然是那包点心。
他问徐明曦的名字……
所以,他曾将徐明曦,当做是自己么……
徐弦月还以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只有自己在意。
原来秦越川也是吗?
但是,秦越川与自己在一起时,鲜少提及幼时啊?他该是知道的吧,可又是何时发现的呢?
徐明曦一直关注着徐弦月的反应,她觉得好像找到了徐弦月的弱势处!
听了他与秦越川的情谊,有些承受不住了吗?
徐明曦忽然心头有一丝畅快,不够,远远不够。
凭什么,她要承受娘亲离去的痛苦,让凶手逍遥法外,既是不能寻到她的证据,她也要弦月心里难受百倍!
徐明曦决定加码。
“还有一事,你不曾知道吧,他应该不曾告诉过你,是只属于我与秦越川之间的秘密。”
“我们都是——重来一世的人。”
徐弦月愕然抬头,滚圆的瞳眸颤了几颤。
“是不是不相信?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之事?可是无论你信不信,那就是真的。”
徐弦月不曾怀疑徐明曦说的真实性,她想到了秦越川之前的异常言语举动。
马车上,他曾问她是否相信人会重来一世。
洞中谈及《四国列志》的书中,有关重生时,他的那般异常表现。
对于北玄将来和南渊的事态发展的走向,徐弦月那时不明白秦越川为何如此笃定。
如果是重来一世,如果一切他都曾经历过的话,那便说的通了。
秦越川当真是重来一世的人。
可是,即便是重来,又怎么样呢,他还是他呀,秦越川为什么从来不曾和自己提起,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隔阂啊!
徐明曦看懂了徐弦月的疑惑:“你想问,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和你提过?”
“我猜,他该是怕你问起,我与他的事吧。”
这次,仿佛轮到徐明曦占据二人对峙的上风。
“因为,我同他后来成亲了。他对我情根深种,痴心以对,甚至——”
“为你赴死。”
徐弦月蓦地接话。
徐明曦顺口道:“没错,他——”
突然反应不对,徐明曦惊得大叫:“你怎么!你怎么!难道你也是!!!重来一世的人?”
“呵!还真是如此。”
徐弦月低头喃喃,她只是试探性的提了一句梦中的事,本不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真被她诈出来了。
徐弦月是想着,若是秦越川和徐明曦在一起的话,自己约莫就会隐姓埋名,一直做薛神医,直到替他解了毒为止。
这与梦中情景何其吻合,若是如此,去北疆大营,青风自然不认得徐府三小姐。
那么最后反推,徐明曦那事,也是真的了……
徐弦月捂着嘴,忍着腹中灼烧火热,想干呕,她忽然觉得徐明曦真是太恶心了!
徐弦月从前只认为她是有些娇纵任性,她是自小万受瞩目的大小姐,似乎也无可厚非。
只是,无论秦越川真正喜欢,追寻的是谁,徐明曦既是承了他的喜欢,怎么能作践他的真心至此!
还用他曾经承受的苦痛,改颜换色,妄想要当做“刺”她心口的利刃。
自始至终,徐明曦的心里,最在乎的,只有她自己!
徐弦月曾目睹她去容王府求挽回,当时只道或许同秦越川起了口角,想必那时,她便已是重生了吧。
徐明曦如何恬颜觉得,做了那么多错事,只一句“我错了”便可挽回全部的?
徐弦月实在忍不了,她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徐明曦面前,眼里盛满了怒火,压着声音道:“你可知,当时他为你赴死,都经历了什么,都受哪些苦,遭了哪些刑?”
“利用了他的真心,作践他至此,你还想当旁人不知晓?”
徐明曦抖着声线:“你,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