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厉戎像是知道他醒过来了一样，时间只过了一分钟卧室的门就被打开。
季白余光扫了一眼放在床头的娃娃，微微抿唇，但是最后却没有做什么表情。
厉戎一来就抱起了他，然后带他洗漱，洗漱完了之后，就下了楼，吃了饭后，他就抱着他走到了沙发前。
沙发前放满了各种学习的资料，厉戎先从中拿出了简单拼音和数字，看样子是要认真教他学习了。
半个小时后，厉戎看着手里的书，又看向自己玩自己腿，根本没有搭理他的小人鱼，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后，起身去拿了一些糖，走回来后跟他说：“如果你认真学习，我就给你吃一颗糖。”
小人鱼的目光看向他，然后朝他张开了嘴。
厉戎顿了顿，最后还是心软的将糖果放在了他的嘴里。
小家伙像是尝到了甜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露出的笑容比糖果还要甜。
他冲自己笑了笑，然后又低头去琢磨自己的腿。
厉戎无奈，他开口道：“是不是要先教会你走路？”
小人鱼的耳尖动了动，似乎在分辨他说的话是不是疑问，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对着自己用力的点了点头。
厉戎莫名的觉得他这一次点头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回忆了一遍，发现这个小家伙好像对学会走路这个事情一直都很执着。
他微微蹙了蹙眉，看着面前天真无邪的小家伙，心生出了几分疑惑。
但是下一秒，小人鱼像是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看他，又重新抬起头冲他笑。
一时间厉戎将所有的怀疑全都抛之脑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人鱼软乎乎的小脸颊，放低了底线道：“好，想学就教你。”
这一次厉戎教的比之前认真，因为他想要快些教小人鱼学会说话。
半个小时后，小人鱼已经能够脱离他的搀扶朝前稳步走好几步了，又过了十几分钟，小家伙几乎已经能够正常走路了。
厉戎看着他一步一步走离自己的背影，眸色忽然沉了下来，神色也变得阴沉可怕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小人鱼忽然转了个身，随后又朝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回来。
他微微愣了愣，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身影，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小人鱼扑进了自己的怀里，仰着头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像是浩瀚海洋上的波光粼粼，闪耀又明亮。
厉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小人鱼高兴快乐的情绪，不自觉的，他的心情也渐渐的美妙了起来，回望着怀里的小人鱼，厉戎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小祖宗真棒！”
小人鱼似乎对‘走路’这个事情上了瘾，他趴在自己的怀里休息了一会儿后，又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开，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步一步朝远处走去。
厉戎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随即有些好笑的放了下来，看着独自练习的小人鱼，摇头无奈道：“绝情的小祖宗。”
又练了十几分钟后，小人鱼几乎完全可以正常走路了，就在厉戎以为小人鱼还要多走两步的时候，小家伙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了。
他靠近，坐在了他的旁边，小人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将腿搭在他的腿上，还做了一个捏腿的动作。
厉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小人鱼要他给他捏腿后轻笑出了声，小人鱼见状，也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厉戎抬手揉了揉小人鱼的头，宠溺道：“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恃宠而骄？”
小人鱼点头，绚烂的蓝发在半空中飞舞，缠绕在他鼻尖的冷冽玫瑰香气也更浓郁了一些。
厉戎嘴角噙着笑，眉眼温柔，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愉悦的气息，他低头伸手给他捏腿：“要是我们再早点相遇就好了。”
厉戎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在庆幸。
庆幸他这个一向不听人指唤的人相信了脑海里的那道说法，并且跟随着内心寻找人鱼找了五年，否则他就不会出现在大海上，小人鱼也不会与他有交集。
那五年很难熬，但是却是无比的值得。
厉戎给小人鱼的腿揉了许久，等他收回手的时候，才发现小人鱼靠着沙发闭眼，好像是睡着了。
他轻轻放下他的腿，然后倾身凑了过去，搂着他的腰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让他的头依靠在他的胸膛前。
厉戎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小人鱼因此微微张开了唇，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殷红小巧的舌尖。
他的目光停留了一瞬，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看向怀里小人鱼卷翘浓密的睫毛。
厉戎看着，然后抬手轻轻触碰一下，小人鱼睡得有些不舒服，睫毛微小弧度的扇动了几下，可是却没有睁眼。
他收回了手，目光再次看向他透着红的唇上，许久，突出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几下，头不自觉的低了下来。
但就在快要吻到那片柔软的时候，厉戎清醒了过来。
他垂眸，长睫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在那柔软唇瓣上亲了亲。
很甜。
比他想象的要甜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