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兮前脚刚进门,后脚孟广嘉就过来了,只是身边还带着眼睛红红的孟芷冬
不过刚分开,这孟芷冬又作什么妖
“看看你干的好事!”
轻飘飘的书信打在顾流兮的脚边,在孟广嘉狰狞的面目下,将信拆开
原来是孙吴魏的,心中也不过是交代了孟庆明身死,他十分愧疚,说若是当初下手再轻一点便好了,让孟广嘉切莫怪罪
还有便是话语里模模糊糊的点出她的罪证,巴不得将一切都安在她的身上
“父亲要我说什么?”
“说规矩、说仪态、说教养、说手足、舅甥之情!是谁教得你如此霸道,半分不容人,那孟庆明再怎么说也是你舅舅,先不说你在人前下他面子,现在人死了,还和你脱不得干系,你怎么就这般心狠手辣呢!”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像个笑话,原本已有些疲惫的身体听了笑话都觉得没那么累了
“父亲一向会说笑!说规矩?继我娘死后便没人教过了;说仪态?我身子为何孱弱父亲不知吗?;说教养?我自幼跟在外祖父跟前何人置喙过我的教养!;
再说说手足、舅甥,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所以我没有手足,我舅舅至今失踪,生死不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此解释父亲可满意?
孟庆明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父亲大可去问孙大人,若说人是我杀的,大可派人来抓我判刑”
被一句一句的顶了回来,孟广嘉刚刚竖起的威严被打的一丝不剩,面色铁青指着一旁的孟芷冬
“芷冬一直将你当亲姐,你如此说话就不觉薄情?孟庆明虽不是你亲舅舅,但到底都是一家人,你不妥帖照顾,还亲自去找麻烦,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是不是哪天我这个父亲做错点什么,你还要来和我论个道理!”
“姐姐!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你可教我、可骂我。我知道你与我娘一向不睦,我也尽力去周旋,让我娘隐忍避让,可那是我亲舅舅,更与祖母有亲,你就当真要做到这种地步嘛!”
“我做到什么地步?凭孙大人三言两语怎么父女二人就要给我判刑?未免太过草率吧!我娘给我留下的铺子、庄子都被你娘吞的渣子都不剩,你身上的花销一多半都是我顾家的钱,我现在要拿回来,有什么不对得吗?
还是你们母女占得太久,久到以为,我不开口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东西了?当初孟姨娘进门,我记得可是丁点陪嫁都没有吧!外人都传就是左兜进右兜的关系,一笔写不出两个孟,自然都是一家了”
“顾流兮,你太过分了!”
“孽女!”
“小姐”
“怎么!你们两个丫鬟还要打我不成!”
孟广嘉粗声粗气的喊着,梗着脖子见两个丫鬟护在顾流兮身前瞪着吃人的目光
将三七茯苓推开,顾流兮向前走了一步,半边的脸颊瞬间红肿一片,看的孟芷冬都后退了半步
“她们怎么敢对堂堂礼部侍郎动手呢!父亲打的可痛快?不然女儿还有另一半脸呢!让你打个尽兴”
“我!你!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今日为父动手不对,但你也要自检一番,青青是孟家主母,你看你那态度,跟要吃人一样,总之下次别让我听见这些话,还有那庄子铺子是你的谁还能跟你抢,可你现在不是还没出嫁嘛!那就算府里的
孟庆明这事谁也别去夫人面前说,芷冬你这段日子就好好照顾你娘,别出去乱走”
全程孟广嘉都没再敢抬头看一眼,说不是是愧疚或者是心虚,可顾流兮感觉更像是胆怯,害怕这一巴掌引起更大的风波
“芷冬知晓了,女儿会照顾好娘亲的,只是想去祭拜下舅舅”
“想去就去,我还能拦你不成,也不知道你娘成天想些什么,让他去看庄子,大字不识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真是丢死人了”
“父亲,娘也是心疼舅舅,再说舅舅也没有那么不堪的”
有更不堪的,只是孟广嘉懒得在小辈面前提,要是说家世,他是一点都瞧不上孟青青那边的,幸好现在也没什么人了
半天没听见顾流兮开口,孟广嘉生怕这一巴掌让老太太知道,赶忙带着人先溜了
“小姐!三七你快跑两步,回去煮几个鸡蛋”
“哎!我马上去”
茯苓心疼的都不敢用手去碰,这个孟广嘉简直就是个精神病,小姐哪句话说错了,就让他挥着巴掌,这脸都肿的不像样子,可想而知有多重
“没事!一个巴掌能让他少说几句话,我感觉还赚了呢!倒是那个孙吴魏,这笔账我记下来了”
“奴婢听说孙吴魏家中有一独子,日后见到定让三七去揍得他脸上开花!”
“好,那我们可要瞧好了。行了回去吧,默姨又不知道要怎么担心了”
果不其然默娘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了,结果一进门就肿了半张脸,跑的快些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默姨慢些!我这脸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事”
“有事没事我还看不出来嘛!怎么弄的?三七呢?怎么不护着点”
“是孟广嘉!您还让三七去揍他一顿啊!”
又是那孙子!默姨半辈子都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