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衡其实是无所谓去不去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事情,只要知道徐大伯那人不会有好果子吃就够了。
可徐年是事情的当事人,想着那孩子说起那家人时眼光迸发出的恨意,他还是朝徐年招了招手,“今晚行动,你想去现场看吗?”
徐年毫不迟疑地点头,“我要去。”
见状,萧钰衡便对老周点点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带他一起过去。”
原本这样的行动是不该带外人的,毕竟要是对方不配合干扰了行动让那些人趁乱逃跑,这责任还得他们来背。
但说这话的是萧钰衡,他还是很放心的。
“带他去不要紧,但不可以发出声响干扰行动,只能在远处看着。”
徐年干脆利落地点头,“放心,我绝对只看不说不做听你们的指挥。”
“行。”
老周留下时间地址就走了。
等众人上楼,大家才问起老周来的用意,听说徐家大伯今晚又要偷拿厂里的产品倒卖出去,众人都配合他的勇气,真是不怕死。
“爸妈,我想去现场,我想亲眼看着他被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坏?”
徐婉也怕新爸妈会对他们产生坏印象,赶紧帮徐年解释道,“哥哥其实都是为了我,有好几次,要不是有哥哥在,我就没命了。”
她撩起身上的衣服,上面有一些陈年老疤,还有近些年新添的疤痕,看的众人一瞬间就想落泪。
“天杀的!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孩子。”
只有徐婉没哭,“我知道他们是不想让我活的,只要我出意外没了,他们不用养我就可以一直拥有工作和房子,哥哥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他不是坏,只是想保护我而已。”
村长媳妇一把搂住徐婉,“小婉乖,咱们不会因为你们做的事情就乱猜想,你们是好孩子,你们做的事情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见所有人都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徐婉弯了弯嘴角,“婶子别哭,我和哥哥现在都是有家的孩子了,这是好事。”
她的懂事,她的成熟,远超同龄孩子。
王老蔫拍了拍徐年的肩膀,“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们在这等你,注意安全。”
其实他也想跟着去,但想也知道这样的行动关系重大,儿子能去那都是因为萧钰衡在,他再跟去就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徐年点点头,将徐婉留在招待所,便和萧钰衡一起离开了。
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埋伏起来了,一切只等那些胆大妄为的人自投罗网。
徐年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就算蚊子叮咬他他也没动一下。
直到半小时后,脚步声渐渐响起,有人朝这破房子而来。
那两个人并不是徐大伯,看来是买方。
众人没动作,无数双眼睛看着两人在破房子里焦急等着。
“这人怎么回事!这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年轻些的那人刚说话,另一人就开口了,“你急什么!这次我们要的东西多,他肯定没那么快能弄出来。”
果然,又等了十来分钟,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不仅是等着的两人,就是其他埋伏的人都激动了。
终于要逮到人,不用在这喂蚊子了。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仔细看,来的还不止徐大伯一人,他还是带着儿子一起过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板车的东西。
“你们这次突然要这么多东西,我不得准备啊。”
徐大伯也不是那种好脾气的,再说这种事在他看来双方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态度也就一般了。
“这次怎么临时临要布料,现在布料厂那边管的可紧了,你都不知道这点布料有多难弄,价格必须得涨点。”
“上次已经给你涨过价了,你现在又说这种话,真当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还是上次那个价,你要是不卖就拖回去。”
干这行有几个是好欺负的,徐大伯没想到他只是想多赚点,对方就露出一副撂挑子不干的姿态,只能再次开口道,“稍微涨一点,我们今天出来的时候可差一点被抓到,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干,怎么着也得给点辛苦费吧。”
双方还在商讨价格的时候,这边老周伸手做了个手势,埋伏在周围的人便一哄而上,“全都不许动!”
听到这声音,徐大伯就知道要遭,一打板车的货也不想要了,扯着儿子就要跑,可他们哪跑的过早有准备的警察同志,四人连一板车的货全给撂在当场。
那一刻,徐大伯就知道自己完了!
不仅他完了,他儿子也完了,他们徐家大房都完了。
“爸,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徐大伯还能说什么,只能一脸灰败地看着儿子哭嚎不止。
当晚,肥皂厂和布料厂的领导都没睡着,半夜被敲门声惊醒,等到了警察局才知道厂里失窃了,而且这种情况已经不只是第一次。
了解完情况,杨厂长和倒霉的孙厂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直接重回厂开始调查。
而此时徐年带着徐婉已经回了肥皂厂家属院,躺在破旧的杂物房里,内心没有哪一刻比如今更平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