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火车是没有置物架的,乘客大部分的行李都是放在自己的脚边。
杭城到金陵这趟车是晚上开的,杨雄飞为了能让林天明休息的稍微好一点,就多买了一张火车票,这样林天明就可以躺着休息了。
正因为林天明是躺着,他脚下的位置是空的,所以三个人的行李全部放在了他的脚下。
就在刚刚,他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动了他脚下的箱子。
林天明能发觉有人动他脚下的箱子,是因为他的警觉性高于常人,那人一靠近他,他就有所警觉了。
“把他抓起来。”
林天明突然开口,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子。
杨雄飞和胡忠信立刻惊醒,飞扑向了那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很快被控制住,押到林天明面前。
突如其来的打斗引起了车厢里的慌乱,也将正在呼呼大睡的乘警吵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向着林天明等人而来。
“你们几个为什么在火车上闹事?”乘警凶神恶煞地用警棍指着林天明等人。
林天明懒得和小小的乘警纠缠,他直接掏出了证件递到乘警面前。
乘警接过证件一看,吓得顿时清醒过来,妈呀,这几个人竟然是军事情报调查处的人,这些人可都是警务部门的顶头上司,他一个小小的乘警可惹不起。
当即,乘警对着林天明敬了一个礼,然后躬身将林天明的证件双手递上。
林天明将证件收好,对着乘警说道:“这个人是小偷,偷了我的东西,被我抓住了。”
说完,他将靠近过道的皮箱翻转了一个面,却见皮箱的表面果然被人用刀划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衣物。
杨雄飞脸色一变,因为这个皮箱是他的,可笑的是他当时就坐在对面,却一点察觉都没有,要不是队长警觉,他得到下车才知道自己的皮箱被人扒了。
乘警一见此状,脸色阴沉的顿时能滴出水来,当即他一警棍甩在那个扒手的脸上,怒喝道:“吗的,竟然敢在我管辖的车厢里偷东西,还偷到了几位长官的身上,真是活腻味了。”
说完,乘警掏出一副手铐,直接将那个扒手给拷上了。
年轻扒手的脸上挨了一警棍,脸上顿时显现一条红印,嘴角也缓缓渗出鲜血,换做其他人脸上被抽了一警棍,早就疼的嗷嗷叫了。
但是这个年轻扒手却一声不吭,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脸的麻木,仿佛刚刚那警棍不是抽打在他的脸上,而是别人的脸上一样,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抬起被铐住的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他擦血的动作还将人中的胡子给带下来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张稍显稚嫩的脸庞,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长官,这个扒手就交给我看押吧,等到下一站后,我就交给当地的警察局,您看看行李箱里少了什么财物没有,如果少了我马上搜他的身。”乘警一脸谄媚地笑,言语间全是对林天明的讨好。
林天明给杨雄飞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皮箱。
很快,杨雄飞就检查完毕,对着林天明说道:“队长,我的行李箱里有个信封,信封里装了一百法币,但是我刚刚清点了一下,却只少了十元法币,有点奇怪。”
林天明脸上也浮现一抹疑惑,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扒手偷东西,只要是被踅摸到的财物,那肯定是全部带走的,但是杨雄飞的行李却只少了十元钱,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是这个扒手将装有法币的信封从皮箱里偷了出来,然后只拿了十元,又将信封塞回了行李箱中?这太说不通了,哪个扒手会嫌自己偷的钱多?
“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
林天明用审视的目光望向年轻扒手,声音冷冷地道。
年轻的扒手有些畏惧,他不敢和林天明对视,嗫嚅地道:“我……我实在是太饿了,才忍不住做小偷的,我没有想到这个皮箱里的信封有这么多钱,所以抽了一张后又将信封塞回去了,长官,我将钱还给你,你放我一马吧。”
林天明没有想到这还是个有良心未泯的扒手,引导引导未必不能走上正途,毕竟他还年轻,总不能一直当个扒手吧?
“你年纪这么小就在外面做扒手,你父母要是知道了,肯定颜面无光。”
林天明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你虽然偷盗手艺不错,但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还是得找个正经行当养活自己。”
“我父母都死了,在我十二岁那年死的。”提到父母,年轻扒手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平时是个话不多的人,但是他能明显感到林天明话里的关心,不由的心中一暖,有很多年没人这么关心他了,这让他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东北沦陷之后,我们一家不愿做日本人的顺民,就从关外逃到关内,后来父母相继病逝,我就成了一个人,我母亲在临死之前还叮嘱我,一定要做个正正经经的人。
可是事与愿违,不多久我就被一个专门行窃的团伙给盯上了,他们逼迫我去学习做扒手,我不从他们就狠狠地打我,每天都打,还说我不学习做扒手,就把我手脚打断去做乞丐乞讨,最后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