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凛站在浴室洗漱台镜子前,挽起衬衫袖子,手臂撑在洗漱台上,深邃的眼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眉眼间尽是疲惫,衬衫的领口敞开,喉结突出,喉结上下滑动。
只有这样,才能重重的松了口气。
领口微微张开,藏着衬衫领口下的的红痕出现。
时凛忍不住抬起手触碰,有点痒还有点疼。
这是许昭昭昨天晚上趴在他身上,闹脾气时,张开嘴巴,咬出来的痕迹。
这小丫头不仅是咬了,还重重的吸了一口。
红痕的位置很暧昧,让人看见后,能脑补一出大戏了。
这样暧昧的红痕出现在时凛的脖子上,有点性感又有点禁欲,实在是令人遐想。
许昭昭就像是毒药,让时凛又想又舍不得放弃。
最近的他,实在是过得有点身心疲惫了。
捏了捏眉心,解开身上的衬衫,走进了淋浴间。
谧。
许昭昭一身灰色的棉麻质地连衣裙,一头长发自然散落在肩膀上,素颜就足够惊艳所有人,靠在红木沙发上喝着靳翊刚倒在玻璃杯里的橙汁。
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四周围。
上次跟着许修鸣过来,她还没有好好看里面的布局,现在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摆放的每一样物品,都有合适的位置。
特别在主位旁边的盆栽。
许昭昭敢确定,靳翊肯定特地找人算过这里的风水。
“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靳翊穿着舒服的休闲装,手里捧着一杯茶,语气温和,十足十的温柔。
从许昭昭坐下来后,就一直打量着自己的店,他能看出来,小丫头有点感兴趣。
“我可没钱。”
许昭昭现在还记得上次许修鸣站在这里刷卡的样子,一刷就是几十万上百万,她这点私房钱,还是好好存在银行卡里面吧。
踏实多了。
“堂堂时家的公主,少零花钱?”
靳翊可是没少听说时老爷子和时凛是如何如何对许昭昭好,包括时家夫妇两个人,这些年都一直把许昭昭视如己出。
在时老爷子生日宴上的那顶满是钻石的皇冠,足够许昭昭活好几年了。
要是说许昭昭没有钱,那么天底下的有钱人都死了一大半了。
许昭昭耸了耸肩:“那是时家的钱,不是我的。”
许昭昭的吃喝用度的确是时家准备,不过她从来就没要求时家的人,给她准备那些华丽的衣服鞋子包包,包括地位。
她花出去的每一块钱,全部都是她这些年的奖学金和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钱。
许昭昭摸着良心,她从来就不欠时家,而是时家欠她。
“你用这样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办法,得不偿失啊。”
靳翊自从知道了许昭昭报复时家的手段后,就一直觉得,明明可以选择其他的办法,而她选择了最难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时凛,从来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这一点,京城的人都知道。
许昭昭闲得无聊,抓起了茶桌上的小摆件,放在手心玩弄着,时不时抛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小骁,担惊受怕,生怕这个大小姐一个不小心,把手里的摆件摔在地面上,就四分五裂了。
这可是刚收回来的古董啊。
说是茶水养着,上面的光泽会好看,他才拿出来养养。
要是摔坏了,1500万又要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是得不偿失?”
许昭昭反而觉得很值得呢,能亲眼看着时凛一步步走进自己布下的陷阱里,看着他是如何掉下了深渊。
很好玩呢。
靳翊勾起嘴角:“别把自己玩进去就好。”
靳翊话里有话的意思,许昭昭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他这是在提醒许昭昭,不要把自己陷进去了。
毕竟,时凛是一个多优秀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许昭昭会爱上时凛,也是人之常情。
“仇人的儿子,我会爱上?你把我想的太清高了。”
许昭昭表面很淡定的回答着他的话,实际上,自己心里也在问自己。
她爱时凛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在面对时凛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习惯性的依赖,那是一种不受控制的依赖,心里总忍不住去依赖时凛。
或许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时凛又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人。
许昭昭讨厌这种依赖,讨厌自己面对时凛时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时凛是仇人的孩子,是自己报复的对象,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是自己的仇人。
她要的从来都是时凛跌入万丈深渊,要时家付出代价。
试图用这些话去抗拒心底的依赖。
靳翊:“是吗?时凛是一个怎样的人,不需要我告诉你了吧。”
许昭昭抛着手里的摆件,丝毫不担心会掉在地面上,语气冷漠,眼底全部都是不屑。
“多清高的人,多高高在上的人,还不是我勾一勾手指头,时凛就像条狗一样围过来了。”
许昭昭才不会爱上时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