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她走在梧桐大道下,跟周聿白打电话。
一接电话,周聿白喊她:“老婆。”
桑南溪一怔,他们俩虽然结婚了,但大多时候周聿白都还是只喊她“溪溪”。
她也喊惯了他阿白,生气的时候喊周聿白,老公两个字大多是他在床上哄着她喊。
身边热闹的蝉鸣声与电话那端的静谧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有问题,但她没戳穿,甜甜地回:“老公,怎么啦?想我啦!”
周聿白说:“嗯,想你了。”
桑南溪一副极惋惜的口吻:“那怎么办呢?我要挣钱养家啊。”
周聿白也配合着她:“怪我没本事,辛苦你了。”
话说到这,桑南溪看到前面一对对的小情侣,是真有些发愁,再好看的景致也索然无味,她说:“阿白,我想你了。”
“那怎么办?我去找你?”周聿白问。
“嘁,算了吧。”她知道他最近一大堆事。
她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回酒店洗洗就睡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见门口有动静。
桑南溪一下子就被吓醒了,拿了手机就准备悄悄报警。
看了眼床头的玻璃杯,脑中闪过一百种砸破匪徒脑袋的电影画面。
差一点,真差一点,周聿白大概会脑袋开花。
她软在周聿白怀里,眼中的惊吓未散:“你吓死我了。”
周聿白拿过她手上的杯子放在了一边,搂着她安抚:“我不好,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桑南溪戳戳他的胸,硬邦邦的,不是在做梦,“你怎么过来了?”
周聿白拉过她的手指吻了一下,“你不是想我了。”
桑南溪看着他眼下的乌青,皱着眉头问:“又一夜没睡吧。”
“睡了,在飞机上。”
“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
桑南溪眉头皱更紧了,“那你再睡会儿,饿不饿?我去帮你……”
嗓音变了调。
“哪有你这样的!”桑南溪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
她在他怀里扭得跟泥鳅一样,就是不肯给他亲。
弄得周聿白无可奈何地捏住她的脸,叹了口气:“老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成吗?”
她吃这套。
桑南溪也叹气,觉得他毕竟也三十多了,总不能这样折腾。
她伸出一根手指,勉为其难地说:“一次。”
“成。”
可她忽略了,在这事上,周聿白从不是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
后来桑南溪才知道,那个时候也不知从哪儿传出了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说他们是协议婚姻的也有,说婚变的也有。
周聿白平时也不是在意外界评论的人,唯独在这事上忍不了,听都听不得。
他在开会休息的中途,给她打来这个电话,谣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