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神医,您说的这种药,一般是通过什么途径下呢?”程若云刨根问底,她对医毒都没什么研究,此时也只能依靠乔神医解惑了。
“有很多种可能。老夫也不能确定是什么途径。但若程大小姐想查这件事,可以先从程老夫人身边之人查起。”
“祖母的身边之人?”
“正是。程二少爷的病可能是一次中毒导致的,那人下毒后远走高飞也不无可能。可程老夫人的毒则是经年累月反复的摄入,因此下药之人必还有耳目还在其左右。”
“原来如此,那我便从此着手,多谢您了。”程若云谢过乔神医,又往他怀里强塞了几张银票,恭恭敬敬地将人送走。
目送着乔神医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程若云久久没有离开。
乔神医真是帮了大忙了,不光救了二弟性命,还给了她一个新的突破口。
不过不急,这些可以等她从桐东府回来再说。
现在,她得准备还债了。
程若云伸了个懒腰,带着夏月往回走,“你这手里是什么呀?抱的这么紧。”
夏月献宝一般把小册子拿给程若云看,“小姐,是乔神医给我的呢。我刚草草翻了一眼,里面全是神医游历过程中的种种心得,实在是太宝贵了。”
程若云看不懂,刮了刮夏月的鼻子调笑道,“那你可得好好拜读,争取拜乔神医为师,把他一身本领都学来。以后我就靠你保护啦。”
夏月一怔,复又斗志昂扬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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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出发还有两日的功夫,程若云还不急着收拾行李。
她还记着冬雪的事情,第二日用过早膳后,便带着春夏秋三人出了门,直奔冬雪在府外的住所而去。
冬雪与春夏秋三人不同,并非程家的家生子,而是程若云在四岁时救回府的,因此也在四个大丫鬟中也排名最末。
冬雪住的离程家有些距离,这附近十分拥挤,都是低矮的小民居,甚至几家共用一个院子。
此时正是大姨大娘们上午干活的时候,程若云一行人的出现很快引起了这附近居民的注意。
程若云今日已经低调装扮了,只穿了条素净的鹅黄色裙子,但那通身的气度和众星捧月的架势,一眼便能瞧出她并非是这条巷子里的人。
春夏秋三人已经来过几次了,此时轻车熟路地到了冬雪家门口。
冬雪家比周围居民还好些,没有与其他家合住,独占了一个不大的四合院,此时正大门紧闭。
“咚咚咚”
春华率先上前拍门,她来了许多次了,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心里正憋着股气,把门擂得震天响。
“哪个小杂种砸老子的门!”院内传出一个男子的怒吼,他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过来应门。
吱呀一声,门被他开了个小缝,透过缝隙程若云隐约瞧见那个是个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男子。
“怎么又是你们!”冬雪家门口巷子很窄,春夏秋三人挡在前面,那人没注意到程若云,恶狠狠地开口,“都说了不让你们再来,这里不欢迎你们!”
“刘叔!”那男子正欲关门,春华眼疾手快地扒住了门缝,赔笑道:“您别急着走,我们只是想见见冬雪,跟她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那也不行!”老刘头的态度很强硬,唾沫差点喷到春华脸上,“大妮儿回家了就得听我的,不能跟你们这些在别人屋里伺候的走一处去!”
“什么叫在别人屋里伺候!你怎么说话的!”春华脾气急,听他嘴里那股轻蔑之一瞬间不干了,瞪着眼睛要抡拳头。
“春华!”秋实急忙伸手拉住了春华,这里毕竟是人家门口,动起手来不好看。
“刘叔您看,今天和往日不一样,我们小姐也来看冬雪了。”秋实往边上让了让,露出了后面的程若云,“小姐看冬雪许久没回来上工,有些担心她,想来家里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秋实又往前凑近了些,像模像样地压低了声音,“要是确实有困难,还想给冬雪留些银票呢。”
老刘头听了前半句正欲关门赶人,忽的灵敏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银票?你们这个什么……小姐,带着银票来的?”
“可不是。”秋实凑得近了,差点被老刘头身上的馊味熏得两眼发黑,此刻屏住了呼吸才能保持脸上笑容,“我们小姐一向出手大方,刘叔您让我们进去,今天绝对有您的好!”
老刘头一双眯缝眼上下打量了几遍程若云,那充满审示的目光让程若云颇为不适。考量了片刻,老刘头才从身上摸出了一把破钥匙,从里侧开了锁让几人进来。
程若云这才注意到,冬雪家的门竟在门内还上了锁,似乎是防着院里的人跑出去。
老刘头开完锁后又小心地把钥匙藏在了身上,引着几人进了院。
这小院不大点,三间房一览无余,老刘头领着他们在院中间的石凳上面坐下,折身去厨房里泡茶了。
秋实替程若云擦了擦凳子上的灰,扶着她坐下。
程若云打量着这院子里的摆设。
院里虽有些拥挤,也算不上一尘不染的干净,但各个物件都在他们该在的地方,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