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安抚地握住了红着眼的该隐,抬手轻轻蹭去他眼尾的泪珠。
“小哭包。”
该隐满腔的怨气和怒气无处发散,只能化作憋屈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可能是以前演戏演得太多,他好像确实很容易流泪。
哈利蜷缩在墙边,刚刚该隐扔他的力道不轻,以至于他到现在还站不起来。
他的嘴角还带着被奥尔加咬出的伤口,眼镜也歪了,但仍固执地盯着奥尔加,眼里还带着不甘和祈求,很想让她的目光能够落在自己身上。
可是并没有。
她正在为她的同族擦眼泪,还主动牵起了那个男孩的手。
她在哄他。
哈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好像她的身边从来不缺人,而他不过是众多爱慕者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
一个,现在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的废物。
真想把她关起来啊…
这样就只能看着他了。
哈利突然一个激灵,他为自己心中乍然涌起的恶念感到心惊不已。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危险的想法…
难道他真的和伏地魔是同一种人?
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他怎么能…
那是奥尔加,是帮过他无数次的奥尔加…
他…不可以恩将仇报。
哈利艰难地想着,心中却再次浮现出另一道声音。
这怎么是恩将仇报呢?
你是为了得到她…只有得到她之后,你才能不受打扰,才能倾尽一切地对她好…
……
哈利额头的伤疤骤然传来一阵剧痛,这股痛意倒是让他稍稍清醒一些,他这才发现自己背后已全是冷汗。
奥尔加余光瞟到了哈利捂住额头的模样,她似乎是想走近哈利,却被该隐牢牢锁住坚决不让她行动。
奥尔加也没坚持,轻轻叹息:“哈利…你必须学会抵抗伏地魔给你带来的情绪,否则你之后受到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该隐就忍无可忍地带走了她。
哈利愣愣地盯着奥尔加消失的位置,失魂落魄。
赫敏和罗恩夜巡完之后再进入有求必应屋时看到的就是狼狈不堪的哈利,两人赶紧上前扶起他,连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奥尔加最后那番话给哈利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她甚至没有责怪他,而是平静地提醒他受情绪影响过重。
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哈利很是失落地垂着头。
他总不可能告诉赫敏跟罗恩:他,他一时上头强吻了奥尔加吧?
最终只能含糊不清地表示自己伤疤又疼了。
罗恩好糊弄,赫敏可不。
她一眼就看出了哈利的心虚,而且他嘴角的伤口和身上受到撞击的青紫,怎么可能是伤疤疼能造成的。
但感情的事,别人是插不上话的。
况且,奥尔加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的另一个朋友欺负了她最好的朋友,她心中也是有些 气的。
就让哈利疼着吧。
还是零好。
要是零在就好了。
—
接下来的几天,该隐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奥尔加。
除了上课和睡觉,他坚决接送奥尔加,力求不让任何雄性生物靠近奥尔加一点。
奥尔加已经和该隐解释过哈利是受魂器影响,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但该隐不听。
听不了一点。
他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那个死眼镜对奥尔加的爱慕。
魂器最多就是放大了他心中的欲望罢了。
见该隐还是固执地跟着她,死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奥尔加彻底麻了。
好在该隐赌气归赌气,对奥尔加还是悉心照顾,说是体贴入微也不为过。
让奥尔加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废物的美好生活。
不用自己走路,到点“饭”就喂到嘴边,也没人打扰…
好像…
也挺好。
如果没有暗处虎视眈眈的神界的话,就让她这样坐吃等死也是妙哉。
奥尔加不知道的是,该隐正是在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自己渐渐融入到她生活里的方方面面。
—
十二月如期而至,奥尔加也终于等到了新教授的第一节占卜课。
如她所料,果然是费伦泽。
当英俊的马人出现在一片林地空间中后,大家都非常默契地闭上了嘴。
如果忽略费伦泽胸口的黑色马蹄形瘀伤的话,这应该是一幅非常梦幻的画面。
“邓布利多教授很体谅我,为我们安排了这间,模拟出符合我生活习性环境的教室。”
确认人都到齐后,费伦泽率先打破了沉默。
教室的地板变成了苔藓,还长满了很多枝繁叶茂的树木,学生们都是非常原生态地坐在大石头或者泥地上,奥尔加则是轻轻靠在树干上,眼镜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费伦泽。
费伦泽温和地跟哈利打了招呼后,便将目光转向一直盯着他看的奥尔加,漂亮的像是蓝宝石一般的蓝色眼睛里染上了一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