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是因为爱我啊?”
女孩的声音嘲讽意味十足,但米迦勒乍然听到她这样说时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漏跳一拍,然后就是细细密密如同针扎般的感觉。
他木着一张脸,对奥尔加的问题避而不谈,声音依旧淡漠道:“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来,你好好休息。”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了床头柜上的杯子,“那是…为你准备的。”
米迦勒交代完后便匆匆转身向外走去,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奥尔加盯着米迦勒消失的方向,眼里讳莫如深。
爱?
米迦勒怎么可能懂爱?
零…
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在奥尔加脑海中不断闪过。
印象中零总是沉默寡言,但似乎只要她回头,就一定能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眸。
久而久之,甚至让奥尔加有一种感觉…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少年孤苦无依,飘零的身世让他习惯性成为边缘化人物,可坎坷的经历并没有让他对人生怨声载道,反而将奥尔加当成了带他走出深渊的救世主。
可以这么说,有很长一段时间,零都是奥尔加最信任的人。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奥尔加无意识地敲着手指,大概是去年在学校里丢失记忆的那次吧。
她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宿舍,总不可能是她梦游吧?
以及,莫名其妙就恢复了很多的体力。
只有血奴的血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
而她的血奴只有零。
如果是零,不可能躲着她,也不可能…会有这样自如出入霍格沃茨的能力。
除非他不是人。
“分身……”
奥尔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里一阵钝痛。
那样鲜活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少年,怎么会只是一个分身?
哦不,他现在甚至只能算是米迦勒的一抹意识。
奥尔加闭了闭眼,转头看向那个华丽精美的杯子。
那里面依旧是她熟悉的气味,是她尝过千百遍的味道。
明明是当初最爱的血液香味,如今倒成了思念的催化剂。
那个会脸红着问她饿不饿的男孩,已经不在了。
一滴泪顺着奥尔加的眼尾滑落,顺着白皙无瑕的脸,像是恋人轻柔的手缓慢抚过,最后在下颌处坠落,砸在少女的手背上。
眼泪冰冷没有温度,一如她想念的少年那般,消散于整个世间,只短暂地存在过。
奥尔加没有去动那杯血,抬手擦去脸颊的湿润,仿佛擦去了心中最后的不舍。
她试探着走到房间门口,并不意外会被一道结界挡住。
呵,还说不是囚禁。
虚伪至极。
奥尔加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床上躺下。
也不知道奥狄斯那个家伙知道了她联合父母和哥哥姐姐们骗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想到自己那个傻三哥的样子,奥尔加就有些想笑。
某人又要被气成河豚咯。
还有该隐,她记得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就是着急忙慌想过来的该隐。
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自责。
唔…还有德拉科、西奥、乔治弗雷德、哈利、赫敏、罗恩、塞德、金妮、潘西……
她突然在宴会上消失,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吓死。
奥尔加愣愣地想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多牵挂。
她逃避似的将被子盖过头顶。
毁灭吧,她累了。
—
学校里剩下的人确实差点吓死了。
巫师界的巨大变动让学生们人人自危,而自从奥尔加失踪后,那些平时和她交好的人脸上再也没有过笑容。
霍格沃茨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很紧张,完全没有前几年那样轻松愉快的欢声笑语。
德拉科站在有求必应屋门口,深呼吸几下后,严肃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杂乱无章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柜子在角落里显得并不是很起眼。
但德拉科显然目的很明确,微微环顾四周后便直奔那个柜子而去。
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修理消失柜。
很少人知道,这个消失柜其实有两个——一个在博金博克商店,一个在霍格沃茨。
而它们是相通的。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让德拉科修理消失柜的原因。
一旦修好,食死徒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学校,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
德拉科冷着脸从有求必应屋出来时,碰到了西奥多。
黑发少年长身而立,口袋里还别着一朵鲜艳欲滴的月季,听到动静后抬头向德拉科看去,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那双漂亮的、如同蓝色大海般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温度,只有面对奥尔加时才会露出的似乎能包裹万物的温柔亦消失殆尽。
这样的西奥多恢复了最初的孤傲,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可以不做的。”西奥多清冽的嗓音也没什么温度。
德拉科摇摇头。
在里德尔给出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