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福星正跟着大伙儿在回家的路上。
该说不说。
这年头,过年的氛围浓得不行。
大家伙对于过年的期待是后世所没有的。
前世,曹魏印象中的过年就只有孤独,一个人过,想聚上三五好友也没空,至于说看看电视,他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每到过年的时候,他活得就像是一空巢老人。同样的,街上虽说也能感觉到年味这种东西,但并不浓烈。对于年轻人而言,过年,或许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打扫家庭,催婚,走亲戚,给红包等等等等,不单单是从经济压力上,还有人情世故上,都令人感到劳累。
但这个时代不会。
也干活,也走亲戚,可氛围就很热闹。
或许,是因为一年到头,就这个过年,就值得人期盼,什么娱乐,什么吃食,也是过年最为丰厚有关系。
总之,这种氛围,曹魏很喜欢。
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
娄晓娥淡然地看着许大茂收拾东西。
他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头也没抬:“你今年什么打算。”
“你回吧。”
许大茂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只是“嗯”了一声。
“东西我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了。”
“好。”
自从上次娄晓娥挑破了之后,他们两个人,各过各的活,许大茂也不在乎。这年代,能不能生,那都是女人的问题,等他在外面的女人怀孕了,他到时候在敲娄晓娥一笔就是了。
至于过年回家。
娄晓娥从来都不会跟着许大茂回家。
也没其他的,回去不自在。
许大茂的父母,从许大茂结婚之后,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了。
名义上是说许大茂的父亲在别的地方找到了工作,干脆,就把轧钢厂的工作让给了许大茂,他们去别的地方住。这样小两口也自在些。但实际上,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许大茂的母亲在解放前属于娄家的佣人,仔细琢磨琢磨就明白了,一大小姐,下嫁到佣人的儿子家里。
往后的日子,还得叫佣人一声“妈”,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自在,娄晓娥不自在,许大茂的母亲也不自在。索性,娄父就顺带着帮许大茂的父亲找了一新工作,也算是对双方都有了交代。
这个事儿,本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身份间隔会逐渐消失。但是,问题出现了,娄晓娥迟迟怀不上。
再加上第一年跟着许大茂回去之后,那种尴尬的气氛,属实令她不喜。
往后的每一年,她就没有再跟着许大茂回去了。
这也成了双方一个默契的信号。
因此,娄晓娥每年过年,要么是回家去过,要么就待在大院里。当然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回家过去。尽管娄父对此颇有微词,但娄晓娥也不在乎,自己一个人的孤寂更容易令人发疯。
娄晓娥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她不喜欢过年。
小时候喜欢,现在不喜欢。
正发呆呢,眼前就被一扎着两小揪揪的脑袋挡住了视线。
“晓娥,晓娥,快来。”秦京茹把她拉了起来。
“怎么了?”
“坏人说商量一下今年过年怎么过。”
“啊?”
“啊什么?你不是不跟许大茂回去吗?坏人又要使坏了。”
娄晓娥:……
她整个人被秦京茹拉着飘了起来:“哎哎哎,你慢点儿,我自个儿走,你哪来的这身牛劲?”
或许,今年,也不是那么讨厌。
曹魏屋里。
秦京茹、娄晓娥坐屋子里,两双美目看着他。
“咳咳。”曹魏干咳了两声:“那么,我宣布,曹家第一届家庭会议,就此展开。”
“好!”秦京茹“好”了一声,双手拍得像是海豹。
娄晓娥:当我没说……
“娄才人,鼓掌啊。”秦京茹瞪了娄晓娥一眼。
娄晓娥“嘿”了一声,撸起袖子。
“不许揉脸。”秦京茹一拍桌子,一个快速移动,移到她的对面。
“咳咳。”曹魏又干咳了两声。
“有话就说,咋?咯痰咯?”娄晓娥瞥了他一眼,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秦京茹是明皮,曹魏是暗皮,这一对皮皮虾,真是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的。
“放尊重点,不然家法伺候了。”曹魏眼睛一瞪,一脸严肃。
“对!家法伺候!”秦京茹跟着茹假曹威。
“来呀!”娄晓娥挑衅式地舔了舔嘴唇。
“哟嚯!”曹魏挑了挑眉头。
“哟嚯!”秦京茹捏了捏拳头。
“上!”曹魏指派秦京茹。
“上!”秦京茹指派空气。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啧。”娄晓娥嫌弃地看了他俩一眼。
“咳咳。”曹魏又干咳了两声:“我是怕我把持不住。”
“切。”
“嘿,叔叔可以忍,婶婶不可以忍!”秦京茹在一旁煽风点火。
曹魏觉得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