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凌这才注意到了这剑的模样,他伸手轻轻拿起剑鞘,“林风年送你的剑吗?”
“嗯,师兄送的。”
冀凌放下剑鞘,“挺好的,剑不错。”
雌雄剑啊……
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你自己选的?还是他主动给你的?”
“准确点说,是凰鸣选择了我,它主动跑到我手里的。”
冀凌低低笑出声,比他预想的结果好一点。
话题被他扯远了,贺笙立马重新揪起原本的话题,“你知道……你身体内还有一个冀乌吗?”
“你见过他了?”冀凌意外贺笙居然也知道他的存在。
贺笙没说话,冀凌自顾自接话,“也是,没见过怎么会问出来。他主动告诉你他的名字的吗?”
“嗯……他告诉我说 他不是你……他是你的心魔吗?”
“啊,算吧,反正最后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你喜欢他吗?”
贺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呃,一般?”
冀凌不说话了,空气都沉默下来,但是也没动,良久之后贺笙开口,“你的修为还能回去吗?”
“回去也没用。”冀凌抬手摸贺笙的脑袋,“走火入魔是不可逆的,你小小年纪不用操心我,我还能活一百年吧。”说完转身往回走。
贺笙盯着他的背影,一百年?不信。
“站住!”
冀凌被吓到,停下脚步。
“修为倒退是不是还和追魂有关系?你明明不能用。”
“没有,别瞎想。”他一口否认。
贺笙捏紧他的手腕,让他张开手心,“你上次放血的伤至今没好,你说和这个没关系我可能相信吗?”
冀凌抽回手,眼神躲闪。
贺笙掏出药给他抹伤口上,这个刀口不大,本来应该是划开的当天就该愈合,她咬牙,上药时用力揉他的伤口,
冀凌小声抽气,“嘶。”
“活该,谁让你逞能了,你直接说用不了不就行了,我总能找到别的办法的。”
冀凌抿唇,“我总归不想让你失望,而且本来就是迟早的事。”他的手指轻轻挠贺笙的手心,“和你没关系,你气什么。”
贺笙加大揉他伤口的力气,“疼死你算了。”
冀凌疼得生理泪水都出来了,也没把手从她手下抽出来,“换个话题吧。”
贺笙揉着揉着药膏起效,伤口愈合只剩一道浅浅的白痕,她收起药膏大步往前走,快进去的时候又不甘心,站门口问他,“真的不可逆?想办法弄死冀乌也不行?”
“如果他能被弄死,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行了,这不是你该想的。”
贺笙往前走,她不信,总有办法的,比如修补道心,或者将冀乌从他身体内分离出来。
重新坐回宴席,贺笙兴致不高,又看到她对面神色如常的冀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又吵架了?”苏燕然一副看热闹的语气,“因为什么吵架 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贺笙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你起开。”
“你跟我说说呗,我见多识广,万一能帮你呢。”
贺笙停下筷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怎么样阻止一个人走火入魔?”
联想到自己刚刚给她讲的故事,他有什么不清楚的,原来是直接找正主求证了。
嘿,苏燕然说自己见多识广真不是吹的,他早年为了躲家里的催婚哪儿都跑,有多远跑多远的那种,自然什么奇闻异事都听过一点。
“我还真知道一个法子。”苏燕然成功吸引贺笙的注意力,“道心重塑,听说过吗?走火入魔不可逆,但是只要打碎自己以前的道心,重新开始修炼就有希望摆脱以前的心魔。”
他看眼冀凌,“冀凌的心魔是他的剑吧……还有因为他的缺席,那场战争死了那么多人的愧疚。”
“还有救吗?”
“没救了,等死吧。”苏燕然嬉皮笑脸。
贺笙伸手掐他,“正经点。”
“好好好,如果是冀凌的话可以试试那个方法啊,我记得他修的无情道,可他偏偏因为人类的死亡而愧疚,这也算情。”
“怎么做?”
苏燕然扬起嘴角,“你先激化矛盾,比如爱情啊、亲情啊,让他动情就行,直到修为根基动摇,终有一日会修为尽废,只要想办法保住他的灵根和经脉就行。”
贺笙若有所思,听起来还有点靠谱。
“那心魔呢?会因为修为废掉而消失?”
“诶,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身边也没有成功的例子。”苏燕然笑,“但总归可以试试,最差是成为凡人,但好在免于一死。”
就凭人类对魔修的深恶痛绝,冀凌一旦彻底入魔,不管他曾经是怎样一个人,都会被抹杀。
“那保住灵根和经脉需要什么东西?”
苏燕然低头沉思,贺笙满怀期待等他的答案。
他突然嘴唇轻动。
贺笙耳朵凑过去听,“什么?”
“不知道。”苏燕然朝贺笙的耳朵吹气。
贺笙忍无可忍,直接拧他的耳朵,“苏燕然,你再耍我,我掐死你。”
“诶诶,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