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有空去了?”老孙等她坐上去给牛屁股上甩一鞭子,低头吃草的老牛迈开步子往前走。
“没药了,去抓药嘿嘿。”
老孙每天就在镇上和村里往返,就靠着这个挣点钱,他们家的地早些年为了给孩子治病卖给地主了,当初这头牛也想卖来着,但是孩子病好了,牛就留下来了。
当初就是贺吕给他孩子治的病,诊费就收了10个铜板,钱全拿去给抓药了,所以别人坐他老孙的车要3个铜板,贺笙和贺吕只给两个铜板就行。
也因此贺笙总往镇上跑。
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镇上还能热闹点,冬天她能再花几个铜板买一串冰糖葫芦坐路边吃,或者围着糖画摊看摊主画画。
车上还有三个人,贺笙不认识,她找块地盘腿坐下等牛车到目的地。
……
“诶,好到了,客人您慢走,您要回去还坐我的车就在这儿等着,隔一个时辰从这儿回去一趟,回程还是三个铜板,慢走。”
“孙叔回见!”贺笙抓紧时间往镇上的药房跑,这镇上有四家药房,其中回春堂的药最好也最贵,但贺笙其实不是很想去他家……
“伙计,抓药!”贺笙吆喝在后堂的伙计。
“来了来了。”伙计拿出称和算盘,“药方呢?”
“这儿呢。”贺笙拿出药方给他看。
这伙计一瞧,“你这不像是回春堂大夫给开的药方啊,开的什么土方子,这治不好人,你听我的,我让我们家的大夫给你重新开一张。”
这就是贺笙不乐意来的原因。
药是好,但店大欺客……
“这就是你们的大夫开的。”贺笙一口咬死,他能怎么证明?
伙计指她,“诶,你这人,这一看就不是我们这儿开的,我是这里的伙计我能不知道?!”
他们的大夫开方子都什么贵开什么,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方子。但他又不好直说,后堂还有人看病呢。
“你们家新来的大夫开的,你不认得也正常。”
伙计哑了,他们家前几天还真来了个新大夫,这大夫的字他还没见过,他也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嘱咐过他怎么开方子。
“快点抓药吧,赶时间,我要最好的!”
贺笙这话一出伙计喜笑颜开,要最好的那早说啊,他肯定不掰扯了。
他照着方子迅速给抓,贺笙盯着他的动作,一旦发现他有做小动作的兆头就出声提醒他,硬是让他一点没缺斤少两。
“承惠十两银子。”
“你这不对吧,我上次来也是一样的药就只要八两银子啊!”贺笙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伙计不要给我耍滑头!”
力气之大桌上的算盘都被震歪了。
伙计面色铁青,真是倒霉,遇上了个活祖宗,一点亏不吃,“行行行,八两就八两,快走快走。”
贺笙扔出去八两银子,翻白眼,“你这伙计怎么还赶人呢。”
伙计赔笑脸,“您慢走您慢走。”
他当下不敢还嘴,心里早开始骂了,可别来了,再也别来,回春堂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大佛。
回去看时间还早,等孙叔的牛车来还得一段时间,贺笙摸着包里剩下的钱,脚下拐弯转去了肉铺。
美其名曰,给那人吃点好的好好补补,来一趟镇上不容易,多买点,让他多吃点。
平日里抠抠搜搜的猪肉买了一大条,还带了两个猪蹄,又买了两只鸭子,这才满意离开。
路过成衣店她又想进去看看,但自己手上大包小包也不方便,只得遗憾表示下次来再买新衣服吧。
贺吕倒是从来不苛待她,但到底只是个大夫村里不可能天天有人生病,挣得不算多,时常有大半个月不开张的情况,日子就抠搜的过呗。
——
“孙叔又见面了嘿嘿。”贺笙一手拎着肉,腋下夹着两只鸭上车。
老孙没多问,只是乐呵呵点头,“又见面了,等会儿,再等一刻钟没人来就走。”
“好嘞,我不着急。”
反正太阳下山前坐车上了,回去就算太阳下山了也不会迟太久。
一刻钟里陆续有两个人上车,时间一到老孙驱使老牛往回走。
车上后来的是两个书生气的男人,听他们的对话确实是读书的。
“张兄,你可听闻太子失踪的消息。”
“听说了,怎么?”
“听说那位赏金万两寻找太子的下落,你说咱要是知道这太子在哪,就不用继续读书了。”
“不可,大丈夫志在四方,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庇护一方百姓,怎么能被钱财迷了眼。”
“哎,我可没有张兄你这志向,我娘供我读书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可我读书实在费劲,要能拿到这万两黄金我娘也就不会逼着我读书了。”
“这……但赵兄的功课很好,总被夫子夸。”
“哎,都是我娘逼我的。”
贺笙忍不住回头看这人的样貌,果然从古至今都有人厌学!幸好她不上学!
她在现代上学真是上够了,上的够够的,十六年又十六年,从文科学到理科,吐了。
不过贺笙的注意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