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钱呢吧?”李大娘当即就怒了,“就这么点东西就四两银子?!”
还是那个伙计,“我们这儿就这么收费的,你看不惯别来啊,你怕不是拿不出钱来吧?”
这边小小的争执引来一群人的目光,李平觉得丢人,“别说了!给钱走人!”
“这就不合理,给个什么钱!”李大娘指着伙计的鼻子骂它们是黑店。
“怎么还骂人呢,你是要赖账吧?我可不惯着你。”伙计当即就叫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长工,自从上次那个小丫头片子之后,他们家掌柜就招了这些长工,力气大,听话,应付赖账的特别好使。
这人往这儿一站,李大娘的气焰就嚣张不起来了,强装镇定,“谁要赖账了,不就四两而已。”
“儿子,你快把钱给人家。”李大娘催李平掏钱,她四两的彩礼钱都在李平身上,她知道他平日出门也会带着,而且她身上就十个铜板,出门哪里想过会花这么多,去贺吕那里看十几个铜板顶天了,想着镇上撑死也就一两银子把,哪里想过会要这么多。
李平竖起眼睛吼她,“你没钱?!”
“娘身上哪里有那么多,你身上不是带着你姐姐的彩礼钱吗?拿出来给人家吧。”
李平眼神闪烁,“我今天没带。”
实际上这钱早被他挥霍了!四两银子他拿去睡了好几个女人,还去赌场转了几圈,本来差一点就能赢回来十两,没想到全输完了,他现在不仅没钱还欠着赌场二两。
“没带!”李大娘一听坏了,这群人这么看着他们,钱还没拿这不完了?
“没带是吧。”伙计鄙视他俩一眼,“没钱来什么回春堂。这样吧,你俩留下给回春堂当短工吧,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放你们走,一个人一个月是100个铜板,一个人干的话,三年又四个月就还完了,你们两个人,一年又八个月就能还完。”
伙计指使长工,“把他们带进去。”
眼看着人就要抓走他们,李平大喊“等等等等,我们有钱,让我们回去拿钱就能还上了。”
“那这样,你娘留这里,你回去拿钱,拿钱赎你娘。”
李平忙不迭答应,“没问题没问题,你放心,我肯定带钱回来。”
伙计冷哼一声,“把这个女人带进去吧。”
李大娘遇见这场面也慌啊,“儿子,你会来赎我的吧?”
“肯定肯定,你是我娘,我能不要你?”李平嘴上敷衍着,脚下跑得飞快,转眼就跑出去几十米。
李平一口气跑到村口才敢停下来,他大喘气,救?救什么救?没钱怎么救,反正不是他被扣下就行,让他娘帮他还债吧。
又想起闹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怪贺笙那个贱人不识好歹,他看上她是看得起她,呸,她到还有脸拒绝?算了,莫欺少年穷!他以后肯定会发大财的!
——
自从那天之后,宁长村一片祥和,一点关于贺笙的闲言碎语都没有。
不仅贺笙觉得不正常,就连贺吕也知道不对劲。
“啧,我去那村里的婶子总洗衣服的河边转了,挺好的,大家谈论的也就是些自己孩子不想念书,今年太旱地里收成可能不好的话,没哟关于丫头你的话。”贺吕抢过贺笙手里的蒲扇,“这咋回事啊,按照李大娘那个嘴巴,能舍得不嚼舌根?”
“真没有?”贺笙立马去给贺吕揉肩,“爹,你不会是为了哄我而撒谎吧。”
贺吕不满,“啧,怎么说你爹呢。你爹是那种为了哄你开心撒谎的人吗?”
贺笙沉默看他,眼神里透露出两个字——你是。
贺吕不自在移开视线,“那你那时候还小,哄你开心怎么了,不过这次爹真没撒谎,真没有,估计李大娘家里有事吧,让她没空嚼舌根了。”
“行行行,我信你,不说她了,不乱传最好,我还想着到时候倒打一耙,把他家李平的烂事抖出来呢。”
这话可是勾起了贺吕的兴趣,“你先跟爹说说,李平干过什么事?你怎么知道的?”
贺笙捂嘴笑,“我以前不是总去镇上吗,总能在镇里看见李平,有时候从那个小花楼出来,有时候能看见他从赌场出来,他总被赌场的人扔出去拳打脚踢,估计还欠了赌场钱。”
小花楼远没有电视里的花楼那样气派,它是镇上的一个旧二层建筑,那楼的原主人搬家去了京城,这旧楼人家直接不要了,地契往地上随手一扔,被一个外地来的老鸨占为己有,里面有被家人卖进去的女人,有从外地逃难来走投无路去卖身的女人,还有那女乞丐疯婆子。
“呸,这烂人还想跟你提亲,我就该早点把他打出去!”贺吕听地眉头紧皱,寻常人谁去那小花楼和赌场啊。
“他那两个姐姐也真是倒霉,小小年纪就被卖给富商做妾,都是那李大娘怀了十个月生出来的,也真是狠心让孩子去给当妾,那富商的妾连府里的丫鬟地位都不如,嫁出去几个月,再没回来过,怕不是已经遭殃了。”贺吕越想越觉得他们这一家不行,“真是坏了宁长村的风气。呸。”
“哎,只希望那两姑娘没遭太多罪。”
贺笙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东西掉地上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