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的心跳愈来愈快,烦躁也不由自主的浮了上来。
而对面的海兰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说着永琪这不该,那不该。
“无妨。”如懿兴致缺缺的咂了下唇,“等永琪回来再说吧。”
永琪又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她实在对永琪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致,也不愿听海兰的抱怨。
这一等,便就等到了皇上等人回宫的日子。
如懿在翊坤宫继续等着,想着魏嬿婉私自出宫,定会过来和自己请罪才对。
可未曾想,魏嬿婉热热闹闹去了一趟慈宁宫,出来后去了永和宫,甚至连庆嫔婉嫔那里都溜达了一圈,都没有朝着翊坤宫来。
如懿从白天等到了黄昏,终于等不下去了。
“娘娘就该直接去永寿宫。”容佩搀扶着如懿在宫道上走着,“您是皇贵妃,令妃娘娘只是妃位,擅自离宫已是大罪,回来了也不过来请罪,您需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是的。
如懿在心中肯定了这句话。
她是皇贵妃,魏嬿婉只是令妃。
她惩戒魏嬿婉是应该的,合理的。
就算没有六宫之权在手也是一样的。
于是,她扬起了骄傲的头颅,踏进了永寿宫的门槛。
绕过了影壁,却被眼前的一切狠狠扎了下眼睛。
秋风和爽,魏嬿婉坐在连廊坐凳上,正在和眼前的春蝉说着什么,澜翠从屋里捧了茶来,来来往往的普通宫女太监也都有条不紊的做着活儿,温馨安宁。
与这里一比,她的翊坤宫冷冰冰的几乎没有人气儿,好似一个冰窖。
如懿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便再度抬步往内走,而容佩也喝到:“皇贵妃娘娘来了,你们怎么不出来迎接?”
很明显的,这队人的出现,就好像滴进这永寿宫的一滴墨,格格不入。
魏嬿婉礼节从来不缺,当即领着众人上前行礼,只是话语却不怎么客气了,“皇贵妃怎么这么有空来永寿宫?”
显然,魏嬿婉还没意识到她犯的大错。
如懿叹了口气,递给了旁边的容佩一个眼神,容佩当即厉声道:“令妃娘娘,你可知擅自出宫违反了宫规?”
哟。
这是来挑事?
魏嬿婉冷了脸,“容佩,你这是在质问本宫?”
不知道怎得,容佩只觉得脸颊上早已愈合的伤痕忽然又隐隐痛了起来,迫使她别开了脸,不敢多瞧魏嬿婉。
“令妃好大的威风。”如懿端正的站着,瘦弱的身子好像竹子一般不惧摧残,“容佩教训你难道还错了不成?”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魏嬿婉的把柄,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说出惩罚来,“你借口生病,擅自出宫,所以从今日起的半个月内,你当行板着之罚两个时辰。春婵是跟着令妃去的,杖责三十。”
“呵。”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魏嬿婉也不会再忍气吞声,“本宫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犯了哪条宫规,该受什么罚,臣妾心里都是明明白白一张镜,却从不知道哪一条竟然要臣妾这个妃子行板着之刑了?”
板着之刑乃是惩罚有错的宫女的,需要宫女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双臂,用手扳住两脚,身子不许弯曲,最是难受不过,就算身体强健的,熬过两个时辰也定头晕目眩,呕吐不止。
若体弱的,怕是呕吐成疾,乃至殒命。
如懿没想到魏嬿婉竟敢和她当面呛上,便囫囵道:“本宫说有这条宫规便是有这条!”
竟有一种要以高位直接压制她之感。
她尤嫌这句话分量不够,那长长的柳条一般的眉毛斜斜的朝两边飞起,“令妃,你未免也太狂妄自大,难道你知道的便是宫规的全部了吗?!”
掷地有声,让永寿宫里猛然的安静下来。
如懿很满意这样的状况,更加骄傲的挺直了她的后背。
“噢?~”可偏偏,她最讨厌的那个人却不惧她,甚至还笑意更浓,“本宫明白了,只要臣妾惹到了皇贵妃,您嘴巴一张,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牙尖嘴利有何用?”如懿嘴唇不受控的往下撇,“令妃,皇上未曾允许你出宫,你却擅自前往木兰围场,本宫要罚你,谁都说不得不对来!”
魏嬿婉慢条斯理,好像全然不担忧,“真的吗?”
如懿真的讨厌极了她这般的样子,正要张口命容佩上前时,却见魏嬿婉的目光从她身上轻巧掠过,看向了她的身后,“福珈姑姑。”
如懿回头一瞧,却没有太在意,只转头冷眼看着魏嬿婉,“就算太后娘娘护你,也不能——”
魏嬿婉的目光又转了个方向,她恭敬的行礼,“皇上。”
???
如懿不得不转过身来,看向她想念许久的少年郎。
可惜她的少年郎看过来的眼神多少有些凉,“你来这里做什么?”
“臣妾——”
“皇上。”魏嬿婉快步迎了上去,挽住了皇上的胳膊撒娇道:“皇贵妃是来惩罚臣妾的,她说臣妾擅自离宫去了木兰围场,犯了宫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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