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府,西厢房。
墨昭华如往常般又在为楚玄迟施针。
用了院使和院判特制的药膏,他腿上的外伤好了很多。
轻点的外伤已痊愈,痂已脱落,只剩红色的新肉,严重点的则结了痂。
楚玄迟早已不用穿着裤脚需绑带的裤子,来隔绝那些令他见之作呕的膏药。
墨昭华拔完针后,留下一枚针,找了个穴位刺下去。
楚玄迟知她是在测他的痛感,已做好准备,却还是疼的倒吸凉气,“嘶……”
墨昭华不仅没心疼他,反而还欣喜的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着璀璨光芒,“很疼?”
楚玄迟点点头,满眼疑惑,“奇怪,我并非怕疼之人,怎昭昭只是刺一下便这般疼?”
他在南疆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受伤也不过是家常便饭,对疼痛有着极大忍耐力。
墨昭华拔出银针,“因为妾身不是随意下针,银针刺穴,即可救人,也可杀人!”
她既是要测试楚玄迟的恢复情况,对穴位和下针手法都有压要求,才能更好的测出来。
雾影也高兴,“王妃,主子越疼,说明痛感恢复的越好,离站起来近了一步对吧?”
“是。”墨昭华眨了眨眼睛,鼓励楚玄迟,“夫君,你要不要试试看能否动腿?”
“我现在便能动了么?”楚玄迟紧张的握紧了轮椅扶手,他怕失望,一直不敢尝试。
墨昭华道:“妾身也不确定,看夫君的恢复情况,虽站不起来,但应该能稍微动一下。”
雾影跟着劝他,“主子,你便试一下吧,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好怕,大不了失败了再来。”
楚玄迟深吸了口气,这才试探着动了动左脚的大脚趾头,还真的弯下去了一些。
雾影欣喜若狂,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能动了。”
墨昭华循循善诱,“夫君再试试别的,比如抬一下腿,兴许也有惊喜哦。”
楚玄迟已然是心潮澎湃,看着她满目期待的样子,便试探性着抬了一下右腿。
雾影见他的腿抬起来一些,激动的提高了声音,“王妃,主子的腿真的能动了。”
墨昭华心中也欢喜,可她有着足够的自信,也早知结果,因此便依旧能保持着镇定。
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提醒他,“咳咳……激动归激动,还是要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
雾影努力压下声音,“是是是,都是属下太过激动,盼了这般久,可算是有了突破性进展。”
楚玄迟又试着抬了一下左腿,眼尾竟红了起来,“昭昭,总有一天,我能真正拥你入怀。”
他说的拥她入怀,不是她主动投怀送抱,而是他随时随地都能贴上去,是能抱着她原地转圈。
墨昭华目光炙热如火焰,“妾身一直都相信有这一天,正在安心的等着,夫君也莫要着急。”
楚玄迟眼里泛着雾气,“不急,有昭昭在呢,我又有什么好着急,乖乖听昭昭的话就好。”
雾影见状,赶紧识趣的退出去,他可不敢看楚玄迟落泪。
楚玄迟的腿搁在床沿,本是方便墨昭华施针,刚才只是试探着抬了下,并没有放下去。
墨昭华便长腿一跨,直接跨过他的双腿,叉着腿站在他跟前,再伸手将他揽入怀里。
楚玄迟在她怀里落泪,声音已哽咽,“昭昭,我能动了,一年多了,我终于能再动了。”
墨昭华轻轻摩挲着他的头顶,“夫君不仅能动,很快还能重新站起来,一切都在好起来。”
“嗯……都是因为有了昭昭,昭昭这般好,我最初竟然还怀疑昭昭别有用心,我真不是人。”
楚玄迟对此耿耿于怀,墨昭华对他越好,他越内疚,每每想起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夫君怎还记着?妾身说过,怀疑是好事,妾身喜欢你的这份谨慎。”
墨昭华柔声安抚着,好一会儿才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那点眼泪则全蹭在她衣裳上。
她岔开话茬,“过几日娘亲生辰,夫君可去泡药浴,巩固治疗效果,悦悦及笄再泡一次。”
楚玄迟闷闷的问,“间隔时间这么短也行么?”
墨昭华笑道:“没关系,一切都有妾身在呢,泡完药浴之妾身及时施针,可催化药效。”
楚玄迟开心又感激,“上天怎会如此亲睐于我,竟将昭昭送到了我的身边。”
“这不是上天的亲睐,而是给夫君补偿,夫君忠君爱民,本就不该有此一劫。”
上天若真亲睐他,他前世又怎会死的那般凄惨,今生能得到墨昭华,是靠前世付出。
墨昭华随后喊了琥珀送热水进来,与楚玄迟洗漱口躺下。
她侧习惯性侧身躺着,抱着楚玄迟,“夫君,妾身得回趟尚书府。”
楚玄迟不用想都知道原因,“回去看望老夫人?”
墨昭华承认道:“是啊,若不知还好,既然已经知道,自该回去探病。”
楚玄迟幽幽叹气,“又不需要我陪是吧?”
墨昭华轻笑,“祖母看到夫君便已腿软,夫君若真去了,对祖母的病体不好。”
楚玄迟凑到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