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天一直都在画着脑海里镗床的设计图,可是镗床的要比碾米机复杂多了,一直到了七天后,他才画了其中的三分之二。
新的镗床周天并未采用老大哥的2A656型号的镗床,毕竟这个型号的镗床已经过时,是老大哥在早期生产的,无论在结构上,还是在加工能力上,都落后了当下不止一代,在周天看来,根本就没有仿造的价值。
反而是老大哥50年代生产的2564型号镗床,才是他当下仿造的目标,不是他不想仿造其他国家的镗床设计模式。
而是现在这个时代,我国大部分的机床都是来自于老大哥的支援,对于已经习惯了老大哥机床的工人来说,仿造老大哥的机床更容易上手,也更加容易培训。
仿造的同时,他也在其中进行了一些改进,就比如在导轨、变速机,立柱和镗头架上都进行了一些调整和优化。
虽然2564卧式镗床,在当下也属于比较精密的镗床之一,可在周天看来,问题依旧很多,比如,导轨多为滑动导轨,摩擦较大,影响运动的平稳性和精度。
主轴箱的变速机构可能较为简单,挡位较少,调速范围有限。
进给系统可能主要依靠手动或机械传动,自动化程度低。
立柱和镗头架的结构可能不够紧凑,强度和刚性相对不足。
为了不暴露太多,他自然不会进行大范围的改进,可是小幅度的改变一下还是可以的。
随着一项项的改进,渐渐地整个镗床的设计一下子变的面目全非,等到他将能够想到的改进方案都画了出来。
从设计图上,已经根本看不出与老大哥的2564镗床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若是有前世懂得机械的工程师一眼就能够看出这哪里还是2564镗床,很明显,这明明前世1956 年沈阳中捷友谊厂生产的T68 型卧式镗床。
虽然整个镗床的设计图都还没有出来,可是其中的设计已经有了T68 型卧式镗床的雏形。
正在周天沉浸在对镗床的改进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让周天的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
“进!”
随着周天话音一落,只见董天宝从门外走了进来。
“董天宝,你怎么了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看到是董天宝,周天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显然,他对于眼前这个好学的青年还是很有好感的。
“没有,科长,是厂长派人将您让厂子加工的零件都已经送到了技术科!大家让我通知您一声!”
董天宝摇了摇头,几天前科长给他讲过的知识他还没有消化完呢,怎么可能还遇到难题。
“哦?没想到厂长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走,随我去看看!”
听到是零件已经加工好了,周天一下子坐不住了,起身便和董天宝出了办公室向着技术科走去。
刚走进技术科,就见几个技术科的人正围在一堆零件前,议论着什么,看见周天走了进来,几个人立刻向着周天恭敬的喊道。
“科长!”
“科长好!”
“科长,您这一堆零件是做什么用的?怎么我看着像是碾米机上零件?”
周天和几人笑着点着头,听到其中刘伟的话,由愣了一下,接着看向着他笑道:“刘伟,不错啊,竟然能看出这是碾米机的零件?”
“什么,竟然真的是碾米机的零件?”
几个技术科的人顿时纷纷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刚才还在议论科长让厂里加工送来的零件是做什么用的,几个人还在相互打赌,其中几人都觉得应该是科长新研发机床的零件,可也有几人说是碾米机上的零件。
虽然说的众说纷纭,可他们心里也不相信科长会研发碾米机这样简单的东西。
不想现在得到了周天的确认,他们一下子都不淡定了。
“科长,您怎么想起研究碾米机了!”
刘伟忍不住问出了几人心里的疑问,在他们看来科长可是研究出了卧式车床这样先进的机床,按理来说应该继续在机床上不断地钻研,可是研发这碾米机,未免也与他们所在厂子的性质有些太过不符了吧,要知道他们可是轧钢厂,而不是农机厂。
“怎么?看不起碾米机吗?”
听着刘伟的话,周天脸上的神色不变,径直走到一堆零件前,蹲下了了身子一边检查着零件的精度,一边问道。
“科长,怎么会?只是我们毕竟是轧钢厂,要研究也该研究机床或者轧钢设备,可研究碾米机与您的身份是不是有些不符啊?”
或许是听出了科长语气中的不悦,刘伟立刻讪笑了一声道。
“好了,你们啊,你们所想的我都知道,碾米机虽然简单,可也与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你们都是技术科的技术员,应该知道,技术上,可不能分什么高低贵贱,如今我国的人才紧缺,既然我们有能力,那么何必拘束于研究的方向?”
周天自然能够听出刘伟话中的意思,训斥的道,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研究确实不怎么适合轧钢厂,可他也不能和几人说出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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