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精准命中了对方的脚趾,“那祂有没有告诫过您这样一句话呢?”
华尔兹乐曲静静流淌着,此时应该交换舞伴了,林原镜松开了对方的手,脚尖轻点地面,轻盈的就像一阵掠过凉夜的微风,让人想起飘落的鹅毛,冬夜的雪花,花瓣后悄然敛翅的蝴蝶。
“‘不要让她进入完全的黑暗,一秒也不行。’”
邪/教/徒的瞳眸微缩,眼看着她转过身去,带着丝绒长手套的纤细的手落在了一位早就在一旁静立的少年手心里。
舞台仿佛突然以他们为核心展开似的,乐曲由沉静缓慢一转华丽激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陷入疯狂的舞曲之中,沦为舞池中心两人的陪衬。
“果然正如您刚刚在黑暗之中与我做的交易那样,选中了我作为舞伴……鹫见前辈,”站在这里的早已不是鹫见本人,林原镜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对方头上有着黑漆质感的盘羊角,和祂闪烁着幽光的横瞳,“还是我可以直呼您的真名?”
“我向来对信徒十分宽容……”这么说着的神勾起唇角,林原镜看着周围那些无法停下舞步的人们,以及那位邪/教/徒因为过度嫉妒和愤怒扭曲变形的脸,不敢轻易苟同他的这个观点,对方却也不打算和她有过多的废话,只是眯缝起眼睛,“说说你的愿望吧。”
当奈亚说出后半句话时,林原镜惊讶地发觉她能在瞬间领悟对方的浅层意思,不需要言语,契约的附带条款就已经自动被她接收理解了。提出的问题不限数量,但回答的内容和真假全凭这位神的喜好,也许第一个问题之后祂就会失去兴致立即离去,也许她可以把对方当成免费的答案之书一直询问下去……当然后者应该不会真的发生。
这就是和三八面体同调后的效果,她和这位神祇建立的精神链接……
“怎样才能结束这一切?”林原镜选择第一个问题很模糊地发问,她没有限定“一切”的范围,但在求问一个结束的方法。
“献出一些东西。”显然对方精于用谜语回答谜语。
“不管是舞台剧,还是我的人生?”林原镜只好后退一步,更精确地细化上个问题的“一切”。
“它们都需要被完成。”阴晴不定的神不为所动。
“您在故事的终点看到了什么?”
横瞳在克莱因蓝的衬托下闪烁着非人的异质感,祂终于展现出些许兴致,咧开嘴角颇有些嘲弄地哂笑。
“毁灭。”
言尽于此,黑暗再度降临。
“欢迎成为我的眷属,■■小姐。”
*
舞伴交换。
“祂和你说了什么,祂一定有话对我说!”邪/教/徒在疯狂的舞蹈中近乎歇斯底里,他机关算尽,不惜奔波千里、手染鲜血,却让林原镜变成被选中的那个,与此同时他绝望地发现,那个喜欢嘲弄一切的神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如果舞台未被完成,他们就要这么一直跳下去。
他恨不得杀了她,但他不能杀了她。
“抱歉,你是?”林原镜假装失忆,也学会了奈亚那股嘲讽所有人的劲头,“sorry啦,我们在聊更重要的事。”
舞伴再度交换。
“这出戏的原型叫‘黄衣之王’,”林原镜向着新的舞伴低声交流着讯息,“毛利兰的角色在这出戏里作为表征黄衣之王的意向,黄衣之王的目的是——降临。我们要想办法阻止黄衣神降,祂可不像奈亚这样好说话。”其实奈亚也不好说话,性格恶劣着呢。
“不是,你是怎么认出来我是工藤新一的?”毕竟所有人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面带苍白面具,工藤新一有些疑惑。
“直觉。”实际上我是看发型,林原镜即使不当死宅很多年仍旧能保留着即使看剪影也能认出工藤新一的能力。
“奈亚真这么好说话,能把这么详细的事情全跟你说?”工藤新一还是很难以置信。
“我可是安布罗斯·德克斯特教授最得意的学生。”林原镜睁着眼睛开始说胡话。
“不是,谁?”
实际上她只是利用了和三八面体同调的属性,即使奈亚回答的很模糊,但她仍旧能读懂祂的言下之意。只可惜那些意向里只有舞台剧相关的事项能被解读,涉及到她本人的命运时仍旧模糊不清。
不过当时付出了短暂假性残疾的代价换来能听懂谜语人的谜语,简直是血赚不亏。
*
永不停歇的舞曲终于画上了休止符,所有人都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缓慢退回了黑暗之中,因为真正的主角登场了。
毛利兰缓慢从舞台的一角踱步到正中央,聚光灯重新聚焦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张脸仿佛戴了面具一样没有表情。
念白从不知道何处响起:
“苍白面具是传说中黄衣之王的容貌,
祂的手柔软而冰冷。”
侍卫上前,阻拦毛利兰前进:“戴苍白面具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