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光而行,两人穿梭于疏林之间,最终在一处山谷驻足。
左若童凝视着眼前的石壁,轻声说道:“就是这里了。”
闻言,似冲环顾山谷一圈,目光随后落在左若童的身上,疑惑道:“师兄,入口在何处?我怎么没看见?”
左若童道:“你且仔细听听,自然会发现不同。”
似冲循着左若童的指示,看着那块倚着垂直山壁的巨石,凝神倾听,果然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似乎是水流之声。”
左若童点头道:“这里别有洞天。你且看看,这月光在四处皆有留影,唯独此处漆黑依旧。白天时难以察觉,唯有夜晚,月光出现,方能察觉其特殊之处。”
“任何一种炁局,无论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建造,都有其缺陷之处,很多炁局被称为死地,而这缺陷之处则被称为生门。既是生门,自然无法影响月光的投射,所以这里必定是入口了。”
言罢,他迈步向前,身影瞬间被巨石吞没,消失不见。
“还不跟上!”
听到左若童的声音,似冲这才如梦初醒,赶忙跟了上去,直直撞向巨石,迈入其中,果然别有天地。回首望去,月光如银,洒然而入。
“按照奇门的说法,只要是炁局,就不存在完全的闭合,必定有生门的存在。生门只可伪装,不可变化。若是生门也如其他方位一般不断变化,那就不是炁局了。”
左若童解释道。
“师兄,受教了。”似冲长呼一口气道。
“咱们赶快行动吧。不知这药仙会有何手段,会不会发觉我们破了炁局。一路上留下的印记都告知秘画的道友了吗?”
“嗯。秘画的道友回复了,王掌柜这段时间又请了不少好手,远的赶不来,但周边的能请都请了。
火德宗、唐门、凉山,西南这片有名有姓的前辈高手都来了,甚至清河村的那些蛊师也说服了。为了他的宝贝儿子,王掌柜是下血本了。”
左若童听着这些名字,轻声道:“足够了。好了,不要耽搁了,尽快走吧。最好在药仙会的人没有察觉之前找到那群孩子。”
似冲道:“好!”
两人顺着光亮前行,约莫走了二十余步,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紧接着一道瀑布映入眼帘。
穿过水幕,豁然开朗,两人走出山洞。
......
深夜,京都。
王家大院里,烛火摇曳。
现任王家家主王成,看着眼前涕泪横流的堂弟王财,心中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别哭了!你这堂堂王家男儿,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哭有什么用!哭能让意儿回来吗?
好端端的京城不待,偏要去什么贵省,如今这世道混乱,自保都难,你竟敢让自己的独子四处奔波!你可真是个蠢货!”
说完,他猛地一脚踹了上去。
身着华服,体态臃肿的王财如皮球一般被踹翻在地,他边哭边说道: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动手啊!都怪那些下人没看好意儿。”
王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还学会推卸责任了?呵!有用吗?意儿可是你的独子,你自己没有修炼炁的天赋,只能打理家族事务。
这些年你做得确实不错,但你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几年前才有了意儿,你的地位才算是稳固下来。
族里那些想看你出丑的人,也才稍稍收回目光。别人是母凭子贵,你这是父凭子贵啊!”
王财痛哭流涕,声音哽咽:“大哥,不管怎么说,意儿也是你的亲侄子啊!你一定要救救他。只要能救意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成面沉似水,冷漠回应:“你说得倒是轻松,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
贵省离我们这里如此之远,这段时间,我四处奔走,好不容易才说动西南那边的大门派帮忙留意。
可人家是否会上心,谁能保证?毕竟距离太远,时间又拖得久,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王财激动地挣扎着,喊道:“但至少卦象显示意儿还活着。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王成沉默,他自然不会放弃。毕竟意儿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他早已打算好,将意儿培养成未来儿子王霭的得力助手,如同钱袋子一般重要。
若非如此,他只会装装样子,然后名正言顺地收回王财的权力。
可为了王霭,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防百年之后发生变数,导致王家家主之位旁落。
他如此说,只为让王财清楚事情的严峻程度。其实,在见王财之前,他便已获知了秘画门人传来的消息:
发现药仙会踪迹,云南无量山,速来!三一门——似冲。
这消息着实出人意料,远在福建的三一门门长左若童及其师弟似冲竟然现身云南,还率先找到了那些抓走意儿,却没有任何声息的妖人下落。
一番打听后,才知道其中原委。
原来,王财走投无路,六天前在回京求助的路上,偶遇下山平乱的左若童和似冲,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其实也并未抱太大希望。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