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傅东珩威胁别人。
可如今,换成了他被别人威胁。
他眸色极深地看着女人:“你不是爱我么?就这么跟我离婚,不觉得可惜?”
“爱会消失。”
“是么?不如你设想一下,离婚之后我娶了别的女人,你看着我和其他女人像我们曾经那样要好亲密,看着我和其他女人有新的孩子,你是否可以接受?”
宋思瑜看着他。
直到此刻,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地高高在上。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也许站在他的角度上,他的确没错。
只是对她来说,两人已经不同路了。
她挽唇,答了他的问题:“可以。”
傅东珩眉眼隐忍,继续试探:“和我维持婚姻关系,以后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和孩子的,一旦离婚后我再婚,华傅的一切未来会落到谁手里,就不一定了。”
女人浅浅地笑着:“你想要华傅,不代表我也想要,更不代表我的孩子想要。”
“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还望傅总成全。”
他走近她一步,长指抬起女人的下巴:“我可以成全你,条件是今晚让我舒服。”
宋思瑜愣了一秒便反应过来了他在说什么。
这男人还是那么无耻。
震惊之余,她提醒他:“我现在怀着孕,不方便。”
“那就找个方便的姿势,你怀着孕爽不了,我舒服了就行。”
“这算是离婚之前的故意羞辱吗?”
傅东珩低头吻在她唇上,撤开之际贴着女人额头,嗓音性感又缱绻:“已经很久没做了,今晚是我最后跟你亲密的机会,虽然舍不得折腾你,但明天离了婚我再骚扰你就不合适了,今晚是分手炮,算纪念。”
宋思瑜,“……”
她觉得他心底不止有继承权,还有情欲。
他追求的是事业上独揽大权的掌控感,以及生理上的极致舒爽的刺激感。
只有她,傻傻要什么坦诚和爱。
想来,真是可笑。
女人看了眼傅东珩系着浴巾的下半身。
往常他洗完澡都是直接系着浴巾出来,其中有一次连浴巾都没有,还是她说了以后不准那样,他才会每次都系浴巾,只不过浴巾之下,还是光秃秃的。
宋思瑜视线上移,看着分布均匀的六块腹肌,想到曾经无数次摸上去的手感,过往那些笑容欢愉在脑海中一点点闪过,不知觉间竟刺痛了她。
爱上他的时候,她有多庆幸多幸福,如今她就有多痛苦难过。
她的爱在得知一切都是骗局之后,衍生出了恨。
离婚是她的反抗。
不让他得到继承权也是。
若是不爱,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她自然可以轻松原谅。
可爱上了,就会奢望,会难过,会痛不欲生。
傅东珩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的梦里时常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
不安感一次次席卷而来,淹没的她几乎窒息。
如果今晚只需要一场所谓的纪念,明天就可以顺利丢开这个男人。
那么,她愿意!
宋思瑜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手指抬起落在傅东珩的人鱼线上,仰脸看他:“说话算话?”
自从两人进入僵持阶段,她就再也没有像这样碰过他了。
如今手落在他的小腹处,一种久违的舒适感快速漫上来,几乎淹没了他。
男人呼吸微滞,强压下翻涌而起的情绪,面不改色地开口:“当然。”
女人挽唇:“好。”
她低头吻在他的腹肌上。
男人手指蜷起,垂眸看着她时,眼底溢出诸多难以辨别的复杂情绪。
宋思瑜感受到他的僵硬,眼底溢出讥笑。
可还是却为他做尽了欢爱之事。
这一晚,热烈又疯狂。
听他喉间溢出克制性感的低吼,她默默在心里说——
再见。
……
办离婚证的时候,傅东珩全程阴沉着脸,看得出满满的不愿。
可宋思瑜却是期待和雀跃的。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内心是欢喜的,也是酸涩的。
人类的情绪就是这么复杂,复杂到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要怎么样。
民政局外,傅东珩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去哪,我送你?”
“我回宋家。”
“要一直住在宋家么?”
女人“嗯”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男人试探性地问:“我可以去找你么?”
宋思瑜偏头看他:“傅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去找我的理由,我也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傅东珩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离了婚我也还是孩子的父亲。”
是啊。
还是父亲,想拿孩子换继承权的父亲。
她想了想,挽唇开口:“要是想孩子的话,等下一次产检的时候去宋家接我,我们还一起去医院。”
下一次产检,她人已经不在江城了,到时候傅东珩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