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忍了很久的情绪在被强制拉住这个温暖的怀抱之后,有些绷不住了。
她不想这样,挣扎着要出来。
结果却被抱得更紧。
傅东珩低沉的嗓音似乎有一种莫名让人安心的魔力:“阿瑜,不要一直压抑自己,想哭就哭,我的肩膀借给你靠。”
宋思瑜挣扎的动作有那一秒钟的僵硬,神色也开始犹豫。
他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我知道你现在因为失去爷爷很伤心,所以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你在我怀里哭就是依赖我,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说着,男人转过她的身体。
女人手臂上对抗他的力道还在。
傅东珩循循善诱般开口:“你太累了,需要借朋友的肩膀靠一靠。如果现在不发泄出来,明天还强撑着在股东大会上应付那些董事,身体会受不了的,比起在我面前失控,你应该更不想在那些董事面前崩溃?”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她。
宋思瑜推搡他的力道逐渐软了下来。
男人把她抱到怀里,低沉温柔的嗓音缓缓响起:“失去至亲是这个世界上最让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爷爷一直都是爱你的,不管他在不在你身边,他都希望你好,为了让他安心地走,你要尽快度过悲伤这个阶段振作起来。”
女人靠在他的胸口,睫毛微微颤抖着,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一滴眼泪吧嗒落下。
紧跟着,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再也止不住。
一开始她哭得没有声音,可后来,自记事起二十多年关于爷爷的所有记忆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她所有的底气来源,都是因为一个有一个善待自己的爷爷。
现在,她的靠山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的人,不在了。
她的世界崩塌了。
不舍,恐慌,伤心,绝望。
诸多情绪纷至沓来,压得她崩溃,直至放声大哭。
眼泪鼻涕很快蹭得男人满西装都是。
左边湿透了,他又不动声色地让她靠在右边哭。
傅东珩听着她哭,心疼极了,可也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过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哭声逐渐减弱。
他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抬手小心翼翼地抹去她脸颊泪痕,深情又温柔地看着她:“以后我来代替爷爷对你好,护着你照顾你,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宋思瑜的眼睛再次不争气地湿润了。
她偏头错开男人的视线,开口时鼻音浓重:“我会照顾好自己。”
她并不认为有谁能取代爷爷来照顾她。
也不需要。
她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从今往后不再需要谁的照顾保护。
她要成为可以为女儿独当一面的母亲。
明天中宋的股东大会,是她要面临的第一场战争。
这一仗,她只能赢,不能输。
从思绪中回神,女人偏头对上傅东珩的视线:“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真的很谢谢。”
他沉声应对:“不用谢,都是我心甘情愿。”
宋思瑜微微抿唇:“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男人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答应云朵要让我留下吃饭的,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
后者神色微顿:“那你去楼下客厅等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会儿。”
“好。”
女人最后看他一眼,瞥见西装上的被她留下的痕迹,脸色有些不自然:“你的外套待会儿留下吧,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傅东珩第一时间脱了西装,递给她。
宋思瑜本以为他会客气一下说不用的。
没想到男人就这么利索地脱了,意外之余,也伸手接过。
她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书房。
梁致远说要发给她合作方案,她要及时查看才行。
傅东珩站在原地,看着她进了书房,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回宋宅的路上,她在车上接了两个电话,其中一个可以明确猜到是霍越。
另一个……是谁呢?
虽然暂时猜不到,但他记得她问了对方太太是谁,由此可以确认,那人已婚。
已婚就好。
至少已婚,不会成为他的情敌。
……
宋老爷子已经下葬。
宋家迎来了他走后第一顿正式的晚餐。
宋鸿儒也在晚餐的时候回来了。
见餐桌上除了女儿外孙女,还有傅东珩,也没说什么。
宋思瑜看出他状态不怎么好。
晚餐全程很安静。
饭后,傅东珩大概是才道宋思瑜有话跟宋鸿儒说,很识趣地带着云朵去院子里玩了。
客厅只剩下宋鸿儒父女。
宋思瑜没有再犹犹豫豫,看着父亲直接发问:“爸,沈女士和宋欣雅这两天都没有回来,爷爷的葬礼她们也没有参加,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阿瑜,你有话直说吧。”
“沈文君背叛了你,为了让宋欣雅在中宋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