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礼三人被押着进来了。
德里克见到乌发黑眸的青年眼神一亮,拍案而起。
“把那个黑斗篷的人押过来,小心着点。”
他可不是什么好货,德里克心道。
塔纳托斯被两个士兵押着肩膀上去了,神色不满:“放开我。”
德里克一点都没有手软,拉过塔纳托斯的手臂,对着他的手就划了一刀。
鲜血涌了出来。
“殿下,要请医师吗?”一旁的大臣问道。
这么久了伤口还没有愈合,塔纳托斯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仔细看嘴唇也在虚弱地颤抖着。
“再等一会儿。”德里克抬手驳回了他的提议。
看到这一顿操作,陈晏礼还有什么不明白:“你们在找男巫?”
德里克点了点头,胸有成竹道:“在白雪国,这人让我的马失控了,还控制了我和其他人,他就是男巫。”
陈晏礼甩开虚虚架着他的士兵,走上前去:“他不是男巫,他当时是为了给我解围。”
顿了顿,陈晏礼又道:“倒是你,像个山贼一样,给纳斯请个医师来,不然我杀了你。”
陈晏礼不知何时拿到了匕首。
匕首的刀锋泛着寒光,架在德里克颈间,稍一用力,就会当场丧命。
陈晏礼对这个流里流气的王子没什么好感,要不是有求于他的国家,他一辈子也不想和他再有交集。
“大胆,竟敢挟持王子。”大臣浑身发抖,指着不自量力却胆大包天的陈晏礼。
老国王扶着心口,道:“去请医师,快放开我的儿子。”
德里克的小命在他的手上,医师仿佛带了疾跑,没几分钟就跑来了,气喘吁吁,背着急救箱。
看到塔纳托斯手上的伤口止住血后,陈晏礼才把匕首移开,只是仍握在手中。
“纳斯不是男巫,他的伤口还在渗血,看清了吗?”陈晏礼举起塔纳托斯的手,向所有人展示,证明他不是男巫。
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温暖又有力,塔纳托斯怔了一瞬,看着陈晏礼仿若在发光的面庞,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他的死期快到了,他的巫力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弱了许多,这也是他的伤口为什么没有迅速愈合的原因。
塔纳托斯虚弱地笑了笑,抿紧了苍白的唇瓣,好在他的巫力还足以维持现在的容貌一段时间。
“我是白雪国传说中的魔镜,但是大家不要惊慌,外界的传闻都不可信,我这次来就是想借贵国的银剑一用,想必在座的各位对白雪国新王继位的事情都有所知吧。”
陈晏礼扶着塔纳托斯,作为他的支撑点,轻咳了两声,继续道:“继位的王后就是男巫,他蛊惑了王宫里的侍卫侍女,蛊惑了大臣,威胁我去刺杀白雪王子,但我没有听从于他。”
陈晏礼指向不远处的伊凡徳,道:“那位是猎人,我和他用小猪的心脏暂时欺骗了王后,把白雪王子藏在了安全的地方,这才动身来贵国借剑。”
“陛下也知道男巫不老不死不伤,若任由男巫逍遥,贵国也难逃一劫。”
陈晏礼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国王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轻轻锁着眉,毕竟陈晏礼刚刚还把刀架在他唯一的继承人的脖子上。
德里克行了个礼,单膝下跪,主动请命:“父王,他说的对,男巫的存在于我们国家也是一个隐患,儿臣愿意带着银剑和他一同前往白雪国,杀了男巫。”
陈晏礼瞧了他一眼,似乎很惊讶,但并没有因此而对这个人喜欢起来。
所以说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喜欢一个人你就给他各种找补,不喜欢一个人你就会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
德里克就是个反面教材,他的强盗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老国王叹了口气,派人去取来开国时第一代老国王留下的银剑,亲自交付给德里克,语重心长道:“男巫十分狡猾,他们会利用自己的外表和巫力蛊惑人心,万事小心。”
德里克坚毅地点了点头,派人备了几匹快马,就带着陈晏礼等人出发了。
一路上,塔纳托斯只是安静地坐在马车里靠在陈晏礼的肩上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只是手伤了,怎么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德里克说出来了伊凡徳的心里话。
塔纳托斯连维持面容都有些费力,根本不想和这几个单细胞生物争吵。
他都快死了,让让他吧。
陈晏礼只觉得这几个人聒噪,搞不清什么是重点,然后再看看安静的纳斯,不禁怜爱了。
陈晏礼给塔纳托斯戴上了兜帽,还贴心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把塔纳托斯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
全程主旨就三个字:别说话。
德里克伊凡徳果然安静了许多,不再没事找事。
除了中途来问了几次陈晏礼要不要换班,毕竟塔纳托斯休息地有些太久了,他闭着眼睛,鼻息轻轻洒在陈晏礼肩上。
马车动荡,他睡得倒是安稳。
陈晏礼摆了摆手,反正他也不会累,除了中途叫醒过塔纳托斯吃些东西,剩下的路程塔纳托斯就靠在陈晏礼身上休息。
坐在对面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