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看着萧锦玉与凤凰跟随始兴王的仪仗而去,萧若灵一时急得六神无主,但一想到萧锦玉临走时给她递过来的眼神,似又领悟到了什么,赶紧让自己恐惧的心平静下来。
“我不能慌,不能慌,阿姐等着我想办法救!”
“对了,我去找七叔,可七叔现在去了台城,我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见到七叔?”
站在画舫上的卫娘子不免也拧着帕子着急起来,见萧若灵徘徊于秦淮河畔急得脸色煞白,忙跳下画舫走近前来,握了握萧若灵的手腕。
“小娘子别怕,你这个阿姐是个聪颖的,定然不会有事……”
“可那是始兴王,是杀人不眨眼,肆意凌辱他人妻女的始兴王,阿姐她再聪明再厉害,去了那始兴王府,还能有什么好结果,而且她是被逼的……”
“我要去台城找七叔……”
说罢,萧若灵带着幽昙便向着适才始兴王仪仗的方向奔去,奔出数步后却又有些茫然,虽说建康宫台城乃是朝堂、尚书省、门下省、秘阁及皇子永福省、皇宫内苑所在之处,可萧若灵这个深居内宅的小姑子可是从来没有去过台城,又该往哪里走。
“小娘子,台城那么大,你又去哪里找你七叔,依我看,不如去找兰陵王来帮忙……”
“兰陵王?”
“是啊,他今天上午不还找你阿姐谈生意的么?既然相识,这点忙应该能帮的,何况他们高家人也是出了名的暴虐,以暴制暴,正好!”
说罢,看着萧若灵一脸懵懂的表情,又道:
“诶呀,你这小娘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定然也不知兰陵王在哪,不如还是我带你走一趟吧!”
……
当卫娘子带着萧若灵急急赶到兰陵王所在的使馆时,彼时兰陵王还不在使馆之中,据说是周国使者宇文直与宇文会相约去了杏花烟雨楼。
“真是急死人了,你们家郡王何时是这般好请的人了,这个时候去什么杏花烟雨楼,害我白跑一趟,早知道我直接跑回去不就行了!”
又急又燥的唠叨了一句后,卫娘子干脆借了这齐国骑士的一匹马,向着杏花烟雨楼奔去,将萧若灵与幽昙留在了使馆门前。
骑马择了一条小路,不多时也赶到了杏花烟雨楼。
卫娘子跳下马,吩咐门房将马牵进马厩,直接冲进了杏花烟雨楼里自己的住处,问管事:“兰陵王现在何处?”
管事愕然,旋即答:“礼射阁,和周国的几位使者一同在玩投壶呢!”
“还玩投壶呢,上次赢了我一万两银钱还不够!”
管事的不知卫娘子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就见她二话不说,又风风火火的朝礼射阁奔了去。
彼时礼射阁里一场堵局玩得正欢,宇文直正拿着一支箭矢投向场中已满插满了竹矢的满壶。
“你们说,当日那小娘子也是这般,一箭便让满壶箭矢跃出,而唯有她的箭矢插入壶中,她谓之,重回有初?”
“不错,这倒是一个很新鲜的玩法!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
“真没想到这位神医还是一位箭术高手呢!”
“说到箭术高手,长恭,那日在法华寺救你的那位谢小郎君,似乎也是一位箭术高手啊?他的袖箭可是连杀了一名刺客以及一名高僧!我说的对吗?”
宇文直说着,将戏谑而探究的目光投向了高长恭,又问:
“今日怎未带谢小郎君出来玩?既便他性子喜静不喜动,也不至于连门都不出吧?”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宇文郎君对我这位帐下幕僚如此感兴趣,却又是为何?是因为他杀了你的人吗?”
本是玩笑的一句,令得宇文会脸色一僵。
宇文直不过是稍稍变了脸色,便好似满不在意的回道:
“长恭说笑了,你我对于陈国来说,皆是客,是他国使臣,我又怎敢在这陈国之地对兰陵王不敬?至于他杀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恕某不知,长恭还是等陈国陛下去查明真相吧!”
“法华寺一案,还望长恭不要多疑,以免影响了两国之间的盟约和气!”
高长恭微微冷笑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周国宇文护一直想迎回在齐国为质的母亲,为此他不惜与突厥联合,意欲攻打齐国。
齐国天子高湛并不好战,但听闻密谍传来的这则消息,也紧急派使他来与陈国结盟。
周国的密谍组织毫不逊色于齐国,那么他这次出使的目的,周国必然也探得了风声。
所以这次刺杀,大家虽不说明,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不过是有没有必要将它说开罢了!
“不说这些了,长恭技艺不凡,不如就请长恭下场吧!”
宇文直说着,伸手将箭矢递给了高长恭。
高长恭犹疑了一刻,正要接,便在这时,卫娘子急冲冲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
“兰陵王殿下,麻烦你去一趟始兴王府,将那小娘子救出来吧!你救出她,上次你赢的那五千两,我立刻给你!”
话说至此,又猛喘了几口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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