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郡君现在深得胡皇后和天子高湛之信任,高湛玩乐之时喝醉了酒,就赏了她一枚玉牌,那枚玉牌有先斩后奏之权力,也是天子独有的格杀令,专司暗杀!”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歉意的看向萧锦玉道,“不过我当时也只查到此处便断了线索了,并不知他为何要派人暗杀你们……也许,是与你的母亲有关吧!”
萧锦玉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提到她母亲,高长恭总担心她会难过,又安慰道:“阿玉,到了齐国,我会替你查清楚的,若真是陆郡君害死了你的母亲,我也不会让她活!”
“好!我相信你!”
从官道上疾驰而过,很快便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兰陵王依萧锦玉所提的建议,命人在集市上买了一些衣裳,干粮,然后兵分三路而行,同时约好汇合的地方。
而就在他们侨装成商队继续行往京口时,在他们走过的官道上,有另一队人马正疾驰奔来。
……
齐国使团走了没多久,陈顼便命人调查了兰陵王、萧锦玉以及“谢臻”这三个人的所有事情,不过费时三四个时辰,左卫将军樊毅便将一枚部曲督印呈放到了陈顼的案几前。
“陛下所料不错,这枚兰陵萧氏部曲督印确在萧昀手中,臣已为陛下追回!”
“此为小事,真正忠于昭明太子,忠于萧氏阿鸾的太子亲卫军,定然已不在这一支部曲中,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云隐公主所招揽的一些酒囊饭袋而已。”
言至此,陈顼看向樊毅问:“朕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是!臣已查到,妙法寺辩难那一日,谢臻在逃离那些僧卒的追杀途中,确有人看到,是兰陵王带着他逃走了,而且兰陵王还屠杀了好一些僧兵,再之后,戴温带兵追捕谢臻,曾经去过兰陵王所在的使馆,他当时带去的士卒便有瞧见,兰陵王府中有一位极美的女子,美得让人不忍以刀兵相向。
所以那些兵卒只是粗略的搜索了一下使馆,便离开了!
那女子的画像,我让画师据那士卒的描述画下来了!”
说着,将一幅画像递到了陈顼面前。
“便是这画中女子,长得极像前右卫将军韩子高!”
一听到韩子高之名,陈顼便骇然抬眼,冷冷的看向了樊毅。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位从来处变不惊的天子眸中竟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所以,谢臻是她!萧锦玉也是她!
难怪他会觉得这两人都与她如此相像!
难怪妙法寺辩难的那一日,他犯病即将晕倒之际,她明明伸出了手,却又猛地收了回去。
伸手欲扶他是她作为医者的本能反应,而及时收回去只怕是想掩藏自己的身份。
“竟然都是她!朕寻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相似之人,却原来放走了真正的她!”
见陈顼一直激动喃喃,神情也颇有些凄楚古怪甚至魔怔。
樊毅有些疑惑害怕。
“陛下,您是怀疑那位谢臻便是萧锦玉?可是‘她’又是谁?”
陈顼蓦然转身,看向樊毅,问:“齐国使团走了多久了?”
“已有四个时辰了!”
“派人去将那萧锦玉追回来!”
“啊?”樊毅愕然,“陛下不是将她赐婚给了齐使兰陵王么?”
“朕是赐给了他,但赐是一回事,抢是另一回事,朕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全了他高长恭的心意,但他能不能保得住这个女人,要看他的本事!”
说罢,怕樊毅不解,又补充道,
“一个萧锦玉或者可以说是红颜祸水,但是一个谢臻却是不可多得的国之栋梁之才!”
“是,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