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言和闻承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与惶恐,此番算是得罪了温以缇,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而温以缇则是神色自若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依旧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无论各位在本官来司言司之前是何样,但日后,各位最好给本官收敛些”
温以缇轻轻启唇,对着下面的众人缓声说道:“大家想必都知晓,本官在宫正司司之时,办成了一件大案,正因如此才得以晋升,获赏七品女官之位,”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
“所以相较于那些弯弯绕绕,亦或是遮遮掩掩来说,本官更喜欢直来直去,有事说事,严格按照宫规来处置。
若是大家肯给本官这个面子,那这个人情自然你们也会得到。可若是大家不给本官这个脸面,那本官按照宫规行事,处罚你们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我,惹急了本官…比起应典言来说,本官这个在宫正司待过一段时间的上官,更擅长的可就是那些处罚人的手段。”温以缇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人听闻,皆是满脸惊愕,谁都没想到温以缇竟然如此直接,毫不避讳地将这些事情直接摊到明面上来讲。
话里话外的不就是说,不配合她做事的话,就要给自己穿小鞋吗…
说完,温以缇便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着下面。
众人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面对着温以缇的凝视,首先忍不住的,便是那些连女史都没到的小宫女们,她们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双腿颤抖着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异口同声道:“奴婢等人不敢,奴婢们谨遵,谨遵从大人吩咐。”
那回荡声在整个宫殿悠悠环绕,仿佛有着无尽的余韵。
一众女史们也紧接着福身开口道:“谨遵温大人差遣!”
她们可不是张掌言,面对温以缇的胁迫,根本没有办法。
温以缇轻轻扬起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稍纵即逝,而后继续目光沉静地看着,视线稳稳地落在她们前面的那四位,九品、八品女官身上。
只见那唐承言率先开口,微微福身语气恭敬道:“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她的心里其实依然有些苦涩。曾几何时,温以缇刚入宫的时候,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秀女。
那时的她根本没有将这个小丫头放在心上。可谁能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小丫头竟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的上官,这世事的变化真是无常啊,让人唏嘘不已。
其他三位女官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不甘,亦有无奈,
随后也都硬着头皮齐声应道:“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温以缇接着神色严肃地说道:“诸位,司言司的事务繁杂,年关将至,更有诸多要事亟待处理。从今日起,都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有谁敢敷衍懈怠,方才本官所说,说到做到…”
司言司外,一众人等足足听了温以缇一个时辰的训话,才将她们放出来。
有人在外面小声议论着,有人缓缓离去。
闻承言开口道,满脸疑惑以及不忿地说道:“这温典言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啊,尽出一些没听过的东西,什么职责分化,什么工作分配制度,她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这不是要让人笑话咱们司言司吗?”
她满是不甘地对着张掌言开口道:“张大人,咱们真的要放任她如此胡作非为,让司言司的声誉受损吗?!”
张掌言阴沉着脸,边走边压低声音道:“那温以缇,分明是在明目张胆地威胁我等,若是不配合她做事,就要以宫规处置,官大一级压死人,她终究是七品典正,想收拾我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闻承言听后,急切地开口道:“那怎么办?那日后我们二人岂不是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张掌言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轻声道:“也未必。她方才所说的什么相互监督制度,依本官看,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当今圣上以及皇后娘娘最厌恶的就是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之类的人,她竟然让众人摆在明面上,相互挑毛病,相互告黑状,这不是要玷污司言司的声誉吗?
还有那个什么工作分配,她以为她是谁,是皇后娘娘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且等着吧,早晚她会出事的。”
闻承言听后,心里稍稍安稳了许多,开口道:“也是,从未听说过这种方式,不过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想闹出些动静,让其他各司的女官瞧瞧她的能力罢了。
只可惜呀,可能到时候弄巧成拙,倒也成全了我们,空出来个七品典言的位置到时候不还是张掌言您的!”
殿内,于女史被温以缇单独留了下来,她站在中央,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此刻心跳无比加快。
她深知温以缇为何把她单独留下来,在懊悔自己此前行为的同时,也在暗暗埋怨温以缇这般心眼如此小,都是七品女官的人了,还和自己这般斤斤计较。心里虽这般想着,但她始终一直低着头,满脸惶恐之色。
温以缇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