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蓉连忙冲过来拉开呆愣住的谭天岚。
她也不知道谭天岚怎么了,以往都是温吞做什么事情都慢半拍的人,在这次的剧本里十分激进。
栗色头发的女人也吓得不轻,赶紧帮着姜水蓉把自己的男朋友拖出来。
她敢得罪容安璟,但是不敢得罪A区小有名气的姜水蓉和谭天岚,只能怒骂几声自己的男朋友。
没本事也就算了,现在看来真的就是空有一身力气没有脑子的蠢货。
血珠从脸颊细小的伤口处滚落,那男人看着双眼通红好不容易才被拉开的谭天岚,一时之间也被吓了一下,只敢在心里暗骂两声。
刚才他确确实实是感受到了,谭天岚是想杀他的。
容安璟冷眼旁观,伸手慢慢抚摸着身边褚寐的脑袋:“刚才为什么谭天岚在看你?”
在看过来的瞬间,谭天岚眼中的滔天怒火都瞬间消散,只剩下了敬畏。
无穷无尽的敬畏。
褚寐仰着头,脸上一派天真无邪:“什么?”
容安璟没有看向他,而是继续看着那边闹作一团,手微微用力:“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是十二面的人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打扰我正常进行任务的轨迹就好。”
所有人闹得不欢而散,栗色头发的女人和她的男朋友闹着非要离开,被老马叔拿着鞭子威胁了才算是消停。
根据这么多演员总结出来的经验,在剧本里的时候最好不要和NPC发生冲突,尤其是重要的NPC。
更别提那根鞭子本来就是用来抽打牲口的,蘸饱了冷盐水,要是一鞭子抽在身上,那种痛感可想而知。
王村长无暇顾及他们之间各种矛盾,站在房子里一圈一圈打着转:“这雨怎么还不停......”
一场雨下得轰轰烈烈,王村长和老马叔在最后都穿着蓑衣站在门口看着天,试图从天上看出一些雨即将变小的趋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容安璟干脆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已经回来开始编竹篮的老马叔身边:“您好,我想问问一些关于棺材的事情。”
“棺材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老马叔拿着刀把竹子削得又薄又细,布满老茧的手指迅速往上编,“不就是人死了塞在小木盒子里?有本事来接这种活儿,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了?”
“死的是什么人?”
老马叔手里的刀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皱缩的皮肤滚落下去,氤氲入竹片里。
他转过头看着容安璟:“年轻小后生就是不知道避讳......王家村长,你当时没和他们说是什么事情吗?”
被点名到的王村长走过来,脸上带着些尴尬的笑意。
一看这情况,老马叔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脸色一沉:“我说没说过这些事情不要牵扯到这些无辜的人?”
“都是收了钱的,钱都收了,事儿总得办了。”王村长在外人面前被数落,也觉得丢了村长的面子,板着脸说,“而且棺材这玩意儿,他们就是守棺几天,再接下来就是抬棺下葬......要不是咱们村子里人手不够,我也不至于这么做。”
老马叔随意一抹自己手上的鲜血,站起身,叼着烟嘴,转身喊道:“都过来!”
演员们一共十个人,听到这话也慢慢围过来。
老马叔关上门窗,声音低沉威严:“我是这村子里做棺材的,和棺材死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有些事情这些黑心肝的没和你们说,这里面的门道你们也不清楚,但是天地良心,我得和你们说。”
“村子里前段时间前后脚的功夫,死了五个姑娘,都是溺死的。溺死的女人阴气重,原本我们找了村子里五个还算是年轻的后生去抬棺,后来全都死了。”
“现在你们收了钱,就得帮着办事。不然你们就是背信弃义,更要被那些喜欢不守信的玩意儿缠上。”
“这五口棺材都得下葬。第一口是夏家姑娘的,死得最早,趁着头七之前得下葬,不然的话等到她回来作祟折腾,这棺材迟迟下不去,吃亏的还是你们。”
“在下葬之前你们得去守棺,今晚开始就得去守着。”
“记着接下来我说的。”
“第一,棺材都是放在祠堂里,一共五口,都是用十二根染了黑狗血的乌铁钉钉死的,这五个姑娘也死得透彻,就算守棺的时候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也别去搭理,最重要的是——绝对别让这钉子被拔出来。”
“第二,守棺的时候切忌单独一个人,不管你们要去做什么,至少找个人陪同着。”
“第三,祠堂里点着的蜡烛和香都不能灭,快要燃尽的时候就得换上新的。”
“第四,现在村子里都是人心惶惶,没有人会去祠堂,要是你们听到了祠堂有人敲门,别开。”
老马叔抽了一口烟,最后说道:“第五,言巍村这段时间下的雨,千万别被淋到了。”
第五条和祠堂守棺之类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却让人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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