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石洋村村南的一栋荒废已久的老宅中,隐隐约约传出了斥骂声。
几道重物撞击和啤酒瓶砸在地上的响动后,祁勇拿着一提空酒瓶和垃圾,点头哈腰的从屋里退了出来。
他的眉角多了两道血痕,身上添了几道淤青,裸露在空气中的伤口被汗水一浸,疼的他龇牙咧嘴。
但他在王麻子面前丝毫不敢有怨言,甚至还得陪着笑脸说一声打得好。
出了老宅,关上房门,听着屋里若隐若现的喧嚣声,祁勇的脸色才敢慢慢阴沉下来。
强者出刀向更强者,弱者挥拳只会向更弱者,祁勇不敢将不满发泄到王麻子身上,所以只能将所有火气归咎到山上的道士身上。
“妈的,臭道士,搅和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的道观给点了!!”
祁勇目光阴冷,抬腿将手上的垃圾踢进附近的稻田里。
他跟宋家谈好的价格是三万,给王麻子报的是两万,一旦成功把病猪卖出去,他就能拿到一万的回扣。
一万块,在石洋村这种破落地方,足够让他潇洒快活好长一段日子。
但这一切都没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还因为办事不利挨了一顿殴打。
走在两块绿色稻田中央,祁勇越想越气,一抬眼,发现一道黑影挡在了自己前面。
眉角的伤口让视线有些受阻,借着朦胧的月光,祁勇眯着眼终于看清了,
这个一脸贱笑的家伙不正是白云山上那个可恶道士吗?
李阳看着他,一字一句念道:
“祁勇,出生时父母离异,由奶奶拉扯长大,初中时因为在学校猥亵女生被勒令退学。
随后你就躺在家中长期啃老,近些年还染上了赌博,你奶奶为了给你还债累倒住进医院,你却把她的救命钱挥霍一空,最终病死在屋里,无人收尸,现在又参与进人口拐卖的勾当……”
李阳语气幽幽:“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你曾经问过贫道你这辈子还能不能发财?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可以翻身,凭什么可以发财呢?”
这些资料不是李阳算到的,而是在村口聊天时李大娘吐露的。
“谁让她要养我的,养了我算她活该!”
祁勇脖子气得涨红:“老子没去找你,你倒先找上门来,咒我一辈子受穷,妈的老子先卸你一条胳膊再说!”
说罢,祁勇又气又怒,操起稻田旁的一块石头就呼了上去。
李阳摇摇头,面上波澜不惊,反而闭上眼念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
祁勇刚跑两步,旁边稻田里一道胖乎乎的黑影突然窜了出来,劈头盖脸的给了他一记头槌。
这一记势大力沉,祁勇眼前一黑,被撞得胃酸上涌,痛苦的捂着捂着小腹蜷缩在地上。
“草泥马的……臭道士,你还敢还手!”
“祁勇,我可没有还手,教训你的不是我。”李阳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咕咕两声,胖松鼠蹲在地上揉了揉脑袋,对两脚兽只在旁边看戏的惫懒举动非常不满。
“松鼠兄,你看我干嘛?我只是個沙包,战斗力还没肝出来,你难道要我跟这家伙街头对殴吗?”
虽然李阳自信能够应付祁勇,但有帮手不用白不用,不如让松鼠来个一锤定音的痛快。
地上的祁勇满脸通红,扯着脖子在地上嘶吼:“凭什么,凭什么老子就得受穷,所有人都过得比我好,老天爷就他妈的不公平!”
李阳显然没有回答他疑问的打算,他不是祁勇的爹妈,也不是小说的主角,一两句话就能感化别人,改造这种烂人的工作还是交给警察叔叔比较好。
他俯下身子,四处翻找祁勇的手机。
松鼠兄显然不是一般的松鼠,一记头槌让祁勇半天没缓过劲来,眼看李阳俯下了身子,祁勇眸子一冷,右手偷偷的伸向裤兜。
“臭道士,老子活不下去了,你也别想活!”祁勇面色通红,右手攥住一把小刀捅了过去。
“刺啦”
祁勇目瞪口呆,他的刀刃并没有刺入李阳的身体,一道淡淡的金光将锋锐的刀片阻隔在外。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李阳望着祁勇,
祁勇望着李阳,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绝望的祁勇手持小刀,疯狂的捅向李阳各个要害处。
只是越捅,祁勇越是心惊,他丫的手里刀片快卷刃了,这小道士身上连道白痕都没有。
“无量天尊,年轻人你不讲武德,竟然搞偷袭。”李阳摇摇头,任由祁勇发疯,自顾自的在祁勇的身上摸出一部手机。
此时的祁勇有些癫狂,面前的情况已经明显超出了他的认知:“你,你不是人……你是鬼对不对?只有鬼才不会受伤!”
“什么人啊鬼的,道爷可是正儿八经的白云观亲传弟子。”对于这种烂人,李阳不想多言,几记大脚丫子踹得祁勇眼冒金星,随后一记重脚将他踹到沟里。
“喂,是眉山县公安局吗,我是社会热心群众,我在石洋村村南祠堂这边发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