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山势苍茫,李阳和池彦泓走到林内,一座古朴破败的的小道观孤零零地依偎在青幽的松林中。
道观的外墙漆皮剥落,露出斑驳的青砖,山中雾气很重,苔藓在其上肆意铺画。
朽木门扉紧闭,池彦泓打开锈迹斑驳的铜锁,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阵阵发霉的木香,还有一缕斜阳透过屋顶的破洞。
观内石砌的香炉已被风化得面目全非,无从辨认其上的花纹。几尊泥塑的神像,或站或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庄严。
李阳跟着池彦泓先将小道观简单打扫了一番,而后池彦泓便拎着茶叶和一些祭品出去了,言她的师傅不喜被人打扰,李阳便留在道观里面等待。
面对这很有可能是自己身上阴阳食炁根法法脉最后的一只遗脉,李阳也多了几分好奇,将前院打扫完后,慢慢溜达到了后面的空间。
后面是很传统的道教对称式建筑,空间不大,正中建筑的匾额已经被风化的看不清楚字体。
李阳走到建筑前,这间小殿坐落于后院的对称正中央,整个后院的屋檐也被设计为两边高翘收拢,从小殿流泻出去。
“吱呀”
一把扯开铜锁,门扉因为太久无人开启传出刺耳的声音。
微风涌入小殿,带起一阵尘土,尘埃在空气中轻舞飞扬,阳光透过窗棂,将阴影拉得细长而瘦削。
这似乎是一个杂物间,李阳目之所及全部积满了灰尘,空气中的陈旧腐朽味有些呛鼻,捂住鼻子挥了挥手,李阳小心的打量着小殿里面的设施。
最外面是一些道士常用的器具,有发黄的玉质道簪,三清铃还有笏板、令牌、幢幡,林林总总,不是现代的样式。
虽然陈旧,但都是凡物,李阳探秘似的翻找一会,随后走到了小殿的深处。
小殿的正中央没有摆放神像,而是一副绢本墨笔画,画上是一个头戴鹿胎皮,身披鹤氅衣的老道士。
李阳颇感惊奇,殿中所有物品都沉积覆盖了许多灰尘,但只有这副画作上面一点尘埃都没有,连画梁上纹理都十分清晰。
画中的道士似在炼丹,但是丹炉倾倒,涌出朵朵金莲,老道面上似有颓色,发须被燎得黢黑。
画作没有署名,李阳也判断不出这是哪个朝代的,手指轻抚上画作,绢本的质感十分细腻,但丝毫没有李阳意料之中的灵异气息。
李阳阳头望着老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这道士的脸上轮廓,越看越有一种熟悉之感。
但是自从灵气复苏以来,他身边接触的基本都是道士,看得太多了,思索半天仍旧没有结果。
正想退出房间,脚下突然踩到了一枚硬物,李阳低头捡起,却是一枚造型古朴的黑色小石子。
李阳也判断不出这是否的小石子,因为它身上除了黑色还有道道金纹,望着锦华内敛,不似凡物。
将石子收到口袋中,又溜达了许久,李阳这才出了房间。
按照池彦泓所说,这个小观的法脉历史久远,不属全真正一,是先秦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古食炁法脉。
事实也是如此,李阳一路看来,建筑多是古态
池彦泓一直到临近傍晚才回到小观中来,望着眼睛红肿,显然在师傅的墓前哭过。
李阳不知道如何安慰,想了想,只能递过去一张纸巾。
就在这时,池彦泓看到李阳手中正在把玩的黑色石子,面色一变:
“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在这小观中找到的,我发现这个观里面只有这个东西我有点看不透。”
池彦泓轻轻拭去眼角的余泪,拿过黑色石子端详,
须臾,她面色惊诧的抬起头来:“你是不是去过后面那间紫清殿?”
“你说的是挂着张画像的那间吗?”
池彦泓又仔细打量了很久手上的石子,面色复杂: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伱说过,我曾经将一枚石化的古莲种放在师傅的故居,可当我五月份去祭拜师傅的时候,莲种生出了变化,没有任何的水与土壤,悬于半空生出三朵荷花。”
李阳点点头:“我知道,你说你在莲下坐了三日,三日后醒来时,莲花枯萎,然后辞去了工作开始周游蜀川名山寻找根法。”
池彦泓语气有些难以置信:“我们现在手上的这枚,就是当时那枚石化的古莲种。”
“?”
池彦泓继续追问道:“当时莲花枯萎后,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种子,你这枚哪里来的?”
“而且,你看这里的金痕。”
池彦泓将种子递到李阳的面前:“这道金痕我记得很清楚,和当时那枚古莲种未发芽前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这枚石子就是已经结成荷花的那枚?”李阳面色有些古怪:“但是已经结成莲花什么都没有留下,怎么会再出现?”
“走,去紫清殿!”
池彦泓带着李阳又来到紫清殿前,李阳也反应过来这枚古莲种子的重要性。
在池彦泓师傅的口中,这枚古莲种可以预兆灵气复苏,随后在去年五月准时开放,
而那,也是李阳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道观夕阳叶影斑驳,与周围葱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