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过两天要用的食材到了!”
“来咯!”
张树林今年五十有六,在白虎公爵府上做了五年伙夫,不仅手上功夫过关,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江湖爆炒都做得有板有眼;更重要的是老张这人左右逢源,在主人下人两边都有口皆碑。
这还是老张第一次做这么多人的饭。前天,他只听管家说,最近要来一些贵客,每天要多准备五十人以上的饭菜,还不包括三十人份的公爵同款餐食。听的老张眼皮是一跳一跳的,这些大人物是真把人不当人,我后厨就这些个小猫小狗,平时负责公爵府上下都累够呛了,这还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工作量。
心里不满,嘴上不说。老张连连点头称是,从管家的表情也看得出,这些人都来头不小,要不怎么最近连公爵府都封了不让出?
“杜管家,能否让小的多安排点人,后厨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姓杜的管家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已经从星罗城各大饭店紧急雇了一批临时工,正好大赛结束也是淡季,他们估计明天会跟着送食材的一起过来。”
“好,好,那我便放心了,杜管家真是高瞻远瞩,帮了大忙。”老张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送管家离开。
思绪回到眼前,老张走出小院,看着堆积如山的食材和一边下车展腰的三十余位临时工们,没由头地想起退休生活来。
“哥几个路上辛苦,吴妈,赶快去东面屋子取点水给大伙喝。”老张一边吆喝,一边让自己的帮厨出来卸货,再把容易放坏的食材放进地窖。有几个临时工也算眼里有活,喝完水喘了口气后,紧了紧裤腰带,便也一起来帮忙。
老张看在眼里,心里对第一个出来帮忙的那个年轻人赞赏有加。那年轻人一米七几的样子,大概有个二十岁了,身材壮实,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黑发有些干枯,眼睛却很明亮,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车队晌午时分到的,一切安顿完毕,太阳已是西沉。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公爵府现在只进不出,老张本人也没法回家。下人房肯定是不够睡了,没有办法,只得在什么各种奇怪的房间都打满了地铺。
老张人好,主动把温暖的伙房让给一些临时工住,自己则是搬着被褥住进小小的柴房。巧的是,下午那个年轻人也主动搬进柴房,老张不禁在心中又给他加了不少分。
打开柴房的门,里面已经有些落灰了,老张突然想起以前这里住着的母子二人。丫鬟样貌不俗,据说是被老爷看上,留下孩子后又被无情抛弃。
都说母凭子贵,只是那公爵不缺儿子。丫鬟生下孩子后,二人生活并没有变好,反而是处处碰壁;后来,那孩子也不争气,觉醒了个废武魂后,母子二人的生活便更加困难了。
更何况,在公爵正室夫人的授意下,管家对大伙旁敲侧击,让大家都对这对母子敬而远之,生怕一个不好就触怒了公爵夫人。
老张每晚最后一个离开厨房,总会热几个烧饼带回家给孩子们分。但从某天开始,他总会多热几个烧饼,出锅后也不带走,就放在桌上,自己则是虚掩上大门离开。老张偷看过几次,那个丫鬟也挺笨的,刚出锅的烫饼子也往怀里塞,难怪给人骗。老张当时心里想着,但没有在意。
不顶撞上位者,不刁难弱小者。是老张的人生信条。
只是不知道那俩母子怎么样了。
“张伯,我来收拾吧。”那年轻人熟练的接水打扫。
看看,人家都叫什么张师傅啦、厨师长啦、老张啦,这娃开口就叫张伯,听着亲切。也不客气,老张扯过凳子坐在门口,抱怨道:“哎呀,真想回家整两口喝喝,这三天两头闭关锁门的,也不知道闹个啥。”
年轻人擦去窗台的灰尘,把抹布在水盆里摆了摆,应道:“跟咱有啥关系,咱只管做饭。我只知道这工钱给的高就来了。”
“就是么就是么。”老张应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直到深夜,老张听见年轻人轻微的鼾声,看来这一天真把娃累着了。
张树林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去到屋子侧面。
“出来吧,我下午看到你了。”
老张的影子活动起来,一个穿着夜行服的人从影子中浮出。
“干的不错。”
“公爵夫人不是我杀的。”
“我当然知道,我给你的可是慢性毒药。但事情总得有个凶手,不是吗?”
老张双腿有点打摆子了,“你…你明明说我照做就会饶我老婆孩子一命…”
黑影不屑一笑,“你一个喝点酒就打老婆的家暴男,也会在乎他们死活?”
“你要是不放了他们,我就把事情全告诉老爷!”
“那你现在就得死!”利爪弹出,一白两黄一紫,四个魂环上下律动。
“张伯,厕所在…”年轻人揉着眼睛出现在一旁,旋即眼里充满惊恐,“杀人啦,救…”
年轻人后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却发现那利爪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喉咙,他感觉自己喉结处一片温热,领口却有些冰凉。
“哇呀,血!”老张吓的闭上眼睛。
“杀了那废物迟早被发现,杀你这个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