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有报上来的大案,大理寺也没请她去办案,傅宁珞决定把京城的人贩子窝点找出来打掉。 傅文清忙着春耕和税收的事,新的税收方案已经获得皇帝准许,只是有些细微处还要和户部商量修改,因此顾不上抓人贩子的事。 傅宁珞就抛弃了她爹,找了大理寺卿李大人。 李大人正愁最近的风头都被傅文清抢走了,大理寺成了冷情之地,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傅宁珞提议正中他心意,叫来韦涧素。 “人贩子的事你们俩负责,需要人手自己调配,对了,让景生协助你们,和他说,卢大人是让他来体验的,不是让他整日坐在院子里喝茶看书的。” 傅宁珞和被好友喝掉许多茶叶的韦涧素对视一眼,两人忍笑应下。 一路往韦涧素的院子去,傅宁珞边走边问:“今日大人们下朝怎么这么早?” 往日至少要晚半个时辰,现今又是农忙时期,朝廷重视农业,即便皇帝只是过问几句,也没那么快散朝。 “今日没早朝。”韦涧素回答。 “没早朝?” 傅宁珞难掩惊诧,自从来了京城,就见识过乾仁帝的勤勉,连她爹都请过假,但一连一个多月,乾仁帝从未推迟过早朝。 “陛下生病了?” 韦涧素咳了一声,耳根微红,“姚璐鸾进宫了。” 傅宁珞:“……” 没想到乾仁帝……是这样的皇帝。 这几日傅宁珞一心处理“春耕大赛”的事,没有关注到皇宫情况,还真不知道姚璐鸾进宫的事。 其实这事早有端倪,农业国之大计,这样一个热闹又为民谋福祉的大赛,一向爱热闹的乾仁帝竟然都没来瞧上一眼…… 傅宁珞一惊,初八放假,再加上旬假,大赛有三日,皇帝竟然一次都没来瞧。 以皇帝往日的勤勉,即便是打着哈欠,也会从龙塌上起床处理国事,这还是第一次因美色将国事放在一旁。 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自古以来,因美色误国的君王不少,没有一个好下场。 二人心里都祈盼乾仁帝只是一时新鲜。 到了韦涧素的公房,两人一眼看到了背对着门口坐在窗前茶座喝茶看书的卢景生,似乎永远不会被俗事所扰。 “呀!” 傅宁珞踮起脚尖颠颠跑过去,跳到他背后大吼一声,想要吓唬只知道专注看书的卢景生,哪知道卢景生丝毫未被吓到,还拉住她手让她坐到对面。 “早听见你们在院子里说话了,君王的事不是你们两个小小五品官操心的,朝中那么多大臣,哪一个不比你们忧国忧民,大臣们劝不住,还有后宫妃嫔,你们两个一个连上朝资格都没有,一个上朝站在最末尾,还想劝阻皇帝?” “说话就说话,干嘛歧视我们,那是我没资格嘛,是我不想上朝好吧,每天面对那些严肃老头子,多没意思。再说你,一点忧国忧民意思都没有。” 傅宁珞不似卢景生这般淡薄,受傅文清影响,她很关心国家大事,尤其是老百姓过的好不好。 韦涧素也是如此,作为一个正直有为的好青年,怎么可能对皇帝荒唐之举视而不见,叹息道: “帝后近年关系疏远,皇后又无子……我听说永宁候请封传爵位给长子的折子皇帝已经批准,等礼部下发,姚璐鸾的父亲姚子齐就是侯爷了。” 先帝在位时,永宁候就上过折子请封长子为世子,被还只是皇子的当今阻拦了,这些年永宁候也多次上过折子,当今都没同意,甚至有人笑话已经五十多岁的永宁候不敢死,一旦他死了,候爵便会被朝廷收回。 而今当今这么轻易便同意了姚子齐继承侯爵,只想一想就让人心惊。 “着急也无济于事,皇帝在兴头上,越阻止越容易逆反,得不到的反而惦记,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傅宁珞和韦涧素也知道这个道理,况且二人只是小小五品官,还影响不了皇帝的判断,只能暂且放下不说。 傅宁珞说起抓拐子的事,着重提了李大人对他天天喝茶不干活的态度十分不满,然后一把抢了他的书,“卢景生,你再坐下去,都快成坐进观天的老学究了。” 被抢了书,卢景生也不生气,舒展了一下腰背,准备去经历外面的刀光剑影。 “怎么查?” “我们比赛呀,看谁先抓到人贩子。” “输的人请吃酒?” “又吃酒,你别总选你喜欢的。”傅宁珞嫌弃,“输的人亲自找食材下厨,我想吃春笋,山菌,鳜鱼,甜橙,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