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卧内,按照他的要求,上门打扫的阿姨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这让他心里没有那么抵触王乐乐坐在床边,他自己搬了椅子坐下,问:“说什么?”
王乐乐问:“沈先生和南星是什么关系?”
沈逸飞:“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王乐乐:“亲戚?”
沈逸飞:“他这么跟你说的?”
王乐乐摇头:“南星从没有跟我提起你……”
说完这话,他又顿觉失言,捂着嘴缓了一会儿解释道,“我们在一起时不会聊到别人……我的意思是……”
“我们是家人。”沈逸飞惯常的完美笑容透了些冷,以前怎么没发现王乐乐还挺会往人软肉捅刀子的?
王乐乐脸上的紧张褪去:“真的吗?”
沈逸飞点头:“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我叫他的爸妈也叫爸妈。”
王乐乐感觉到他说话想要造成歧义,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他好不容易探出来的头又缩了回去:“这样啊……”
沈逸飞脸上的笑这时真实了几分,站起身道:“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东西什么的都齐全。”
“那沈先生和南星睡哪里?”
沈逸飞指着主卧的方向:“那。”
他没说谎,那是他的卧室,现在沈南星也的确睡在那里。
王乐乐眼神彻底暗淡下来:“那沈先生早点休息。”
“嗯。”
-
沈南星靠坐在床头看手机,房门被敲响,他懒得下去给人开门,扬声道:“进来。”
看到是沈逸飞,他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挑衅和讽刺,只瞟了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挪回了手机上。
“客卧给王乐乐住了,我用一下浴室。”
“嗯。”
奇怪。
平静得奇怪。
水浇在他的身上,沈逸飞觉得好笑,自己是什么毛病,沈南星没对他冷嘲热讽还不习惯了?
关闭花洒,沈逸飞承认,的确不习惯。
他擦拭着头发走出浴室,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沈南星只睡了大床的三分之一。
他自觉要离开,刚摸到门把手,沈南星的声音就传来:“去哪?不睡觉?”
沈逸飞惊喜,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个借口:“出去吹头发,等下吵到你。”
“嗯。”
……
客厅里,沈逸飞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根本没有拿吹风机出来,就放任头发上的水珠滴落,浸湿他的上衣。
不再想沈南星为何对自己那种态度,沈逸飞用工作将这些烦恼都挤压到最边缘,直到凌晨3点才结束。
他抬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已经干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主卧。
-
沈南星感觉自己被绑在了绞刑架上,脸上挂着狰狞笑容的于新成手持烧红的烙铁步步逼近。
“你敢和我抢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乐乐被绑在一边哭着摇头:“不要啊!”
沈南星浑身一激灵,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推开埋在自己锁骨处的脑袋,手心触碰到的温度高的可怕。
“我算是知道烙铁从哪来的了。”
他起床查看王乐乐的情况,然而客卧早已经被收拾干净,厨房里放了几个倒扣的大碗,掀开一看,里面是尚有余温的早饭。
被压着的便利贴上写着:【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们,我去处理店里的事情了,有事电话联系,早餐记得吃。】
沈南星给小二塞了一个肉包,转身去找退烧药。
……
沈逸飞的体质很好,一般不生病,生病起来不一般。
好不容易将人摇醒,哄着迷迷糊糊的人吃了药,沈南星打电话给刘明:“沈逸飞病了,你们要没什么大事他就不去公司了。”
刘明一惊,他待在沈逸飞身边大半年了,可从来没遇到过沈逸飞生病的情况,问道:“需要我找医生吗?”
沈南星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看他双颊泛红、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说:“叫他来吧。”
“好的。”
沈南星把湿毛巾叠了叠盖在沈逸飞的脑门上,说:“你真是大爷,让我这么伺候你!等你好了,我非得让你还回来不可!”
可惜烧迷糊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只本能的靠近这个给他凉意的源头。
沈南星要离开的时候还被抓了手腕。
面对这种情况,他毫不客气打了他的手背一巴掌,起身进了浴室。
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可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医生来的很快,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提着药箱熟练地看诊、挂水。
沈南星试探发问:“你是沈逸飞的朋友吗?”
“是啊,他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吗?”
沈南星摇头,心里吐槽,果然是霸总标配。
“秦书。”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唇瓣因为缺水而发白,嗓子也干哑起来。
眼看着他醒了,沈南星说:“既然你们是朋友,那就劳烦你照顾他了。”
“欸!”秦书叫住他,“这恐怕不行,我等会儿还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