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岚市,某高档餐厅内。
叶景怿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神情慵懒,眼尾上挑,显出几分神秘优雅。
喻亭则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神色冷淡地落座在他对面。
叶景怿眉梢轻挑,扬唇懒懒道:“喻亭,好久不见啊。”
喻亭眼神冰冷地说:“这是你布的局。”
“是我布的局,不然那四块地你怎么能拿得那么容易?”叶景怿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些,但眼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凉。
喻亭面无表情地说:“中心地块在你手上。”
“是在我手上,如果没有我这块地的话,你这四个区域根本连不起来,这可是你公司今年乃至未来几年最大的项目了,如果拿不下的话,怕是要损失惨重啊。”
叶景怿语气悠悠,可那双眼却是直直盯着喻亭,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喻亭默了一瞬,而叶景怿的目光则变得越来越得意。
但下一秒从喻亭口中吐出的话语却直接让叶景怿僵在了原地。
“我已经拿下了。”
叶景怿慵懒的神情此刻已经全部破碎,他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拿下的?”
喻亭对于叶景怿的失控视若无睹,拿出一份合同,递到他眼前,平静地说:“你并不是绝对控股股东。”
叶景怿拿过合同认真看了看,越看,他的呼吸就越急促。
他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左颚,强压着怒气问:“你是怎么说服那些老家伙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干的这些事?”
与叶景怿的愤怒相比,喻亭显得格外冷静:“商人逐利,你没去上班的那几天。”
叶景怿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然后随意往后坐了坐,讥讽他道:“我还以为那几天你会因为担忧她而无心工作,看来你也没那么爱她。”
喻亭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一字一句道:“这两者并不冲突。”
叶景怿盯着喻亭,语气狠厉地说:“呵,如果你没有成功说服那些老家伙的话,你就只能从我手中拿这块地。但我可不是慈善家。地,你可以拿,人,你必须放手。”
“地,我会拿,人,我也不会放手。”喻亭毫不退让,眼中流转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叶景怿双手抱胸,不屑地说:“这么贪婪啊,不过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为了她放弃你的事业,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喻亭双手交叉置于交叠的腿上,反问道:“你会放弃?”
“当然,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否则我就不会用这几块地来设局了。”
“叶景怿,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是你设的局,我也知道你想踢我出局。但是,我对连峤的爱不比你少。”喻亭停顿了一瞬,“我也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但那是必要时,如果能两个都有,又为什么不要?”
“虚伪。”叶景怿根本不信喻亭说的话,朝他翻了个白眼。
喻亭不仅不为所动,还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深爱连峤,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三个人对她的爱都不比你少。况且,你还曾经伤害过她。”
喻亭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声音却越来越冷,像是雪落冰川一般。
“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再说了,一开始是谁强迫她签合同的?阿峤根本就不想留在你身边,是你以权压人。”叶景怿眼里暗潮翻涌,夹杂着几丝危险。
喻亭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但没有反驳并不代表他认输,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喜欢叶景怿。
“你害她进了两次医院,甚至差点让她失去生命,如果她不是连峤,她根本就不会爱上你。”
叶景怿身子猛然一震,随后便是无边无尽的苦涩涌了上来。
喻亭说得对。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性都是疯子的话,就凭他刚开始对她做的那些事,她不恨他都算不错的了,怎么可能还会爱上他?
他深呼吸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但她是连峤,是这世界上最无可替代的阿峤。”
“是啊,就是因为她是连峤,所以我们两个人今天才会坐在这里。否则,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杀了我。”
喻亭眼里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温柔,竟是让他冷若冰霜的面庞柔和了几分。
“我确实很想杀了你,但我更不想让她难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只爱我一个人。但是那又怎样?她最爱我。”
叶景怿将自己眼里的杀意倾泻而出,毫不掩饰对喻亭的厌恶。
喻亭眼神一凛,眼里泛起了冰冷深邃的漩涡。
“连峤说过,人心最难预测,你也只是自欺欺人。”
叶景怿没想到喻亭这么阴险,居然用连峤说过的话来噎他,虽然他没亲自听她说过类似的话,可就以日常的相处来看,这很像是她会说的话。
但喻亭当真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吗?
他斜瞥了喻亭一眼,从容自得地说:“是你掩耳盗铃才对,阿峤亲口跟我承认过她最爱我,但肯定没对你说过,否则,你刚才就直接说了。”
喻亭用自己的大拇指揉搓着中指,而且越来越用力,似乎是想将面前这人生生捏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