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戎王庭的主帐确实大,但这里也存放着不少他们军中的重要东西。
武器,马匹,甚至还有粮食。
苏清月在帐中,想着裴桉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免有点担心。
虽然她在心中很信任这人的能力,但这毕竟是在外族之地,一人单枪匹马,总归存在风险。
同时,她心中还藏着其他想法,既然要从这里逃走,那就必须要了解这里的地理位置。
一直待在帐中,不是件好事。
何况,她还给宇文朔“回礼”呢。
想到这,苏清月清冷眼眸中便浮现出一丝冷笑,她这人从来喜欢,有仇报仇。
晚一点也没关系,但不能不报。
“苏姑娘,晚膳来了。”
帐外响起声音,还未等她开口,人便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苏清月微微蹙眉,望向眼前之人。
有些眼生,加上这里这人还有戴面纱的习惯,她一时间并未察觉出有何不对劲。
“你出去吧。”她盯着盘子上的食物,毫无兴趣。
“是。”
侍女小心把饭菜摆好,抬眸看了看这位姑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苏清月警觉看了过去,但这人已经转身,她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
但她也未动这上面的饭菜,这一连十几日,只见荤腥,不见绿色,还有他们这的不知名奶酒,没一个能咽的下去。
帐外候着的侍女,瞧了瞧周围,小心走到暗处复命。
这事,实在冒险。
这才第一日,小世子居然就要做这样的事,若是闹出来,必然会被惹王妃生气。
她仔细斟酌一二,还是将这消息回禀到王妃那头,
苏清月从被绑后,夜间休息就一直浅眠,并且合衣而睡,对周围声音也十分敏感。
她才刚躺上榻,便听见外面传来不规则的脚步声,不是往常换防巡逻的声音,也不是裴桉小心警惕的样子。
她猛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从袖口中掏出一只银簪,宇文朔不可能给她藏武器的机会,但女子发饰花样众多,总有一些能防身。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清月屏住呼吸,强忍住那股恐惧,在人靠近榻时,猛地起身,躲过这人动作,凭借着微暗的月光,朝着这道身影踹了过去。
但这脚并没有踹到,被他及时躲避开,正当她想出声惊动外头之人时,这人比她更快,迅速捂住她的嘴巴。
苏清月用力挣扎起来,手中的银簪直直往这人手背刺去,用尽浑身力气,利器刺进皮肉的声音,还有男人的痛呼声。
“嘶!”
“娘的!”
宇文烈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狠,身上还藏着利器,手上的疼痛,让他恍惚几秒,也让苏清月找到机会。
她迅速从这人手中逃脱,想要往外头跑,他们争夺声并不小,说明外头巡逻之人被人做了手脚,便是喊出来也没用。
可在男女之间的力气和速度比拼上,她不是这人对手。
只听见后面传来低骂声,顷刻间,她便被这人拽住头发,一股剧痛从头皮传来,生生将她往后拖了两步。
“娘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苏清月双手握住发髻,想要减少疼痛,可这人也下了死手,直接把她拽倒在地上。
也是这会,她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眼前之人。
宇文烈。
苏清月强忍着疼痛,眼底泛起寒意,被他摔到桌椅下时,大喊出声:“宇文朔,救命!”
这一声,将眼前给吓住,下意识朝着帐外瞧去。
也是这几秒时间,苏清月从一旁抄起一座烛台,直接朝着这人脑袋砸去,狠劲十足,生生把他砸倒在地。
还未反应过来疼痛,烛台直直从高处落了下来,正中下方。
黑暗之中,男人发出一声尖叫,捂着下半身,呲牙咧嘴。
而此刻的苏清月,发髻散乱,衣服在挣扎间被撕碎,狼狈不堪,可她眼底却十分清明,带着一股狠意,像是瞧着一抹垃圾一样,盯着他。
“你个贱人!”
宇文烈捂住下身,痛得在地上打滚,眼底满是杀意。
而苏清月则是勾唇冷冷一笑,抄起另外一旁的烛台,拎在手上,眼底带着狠意,就这么盯着这人。
“你很快就是个死人了。”
此时,苏清月是真有杀了这人的打算。
什么后果,她压根不想考虑。
“你敢!”宇文烈痛得无法起身,在瞧清楚这女人脸上的神情时,面露惧意。
这个疯子。
“来人,来人啊!”
他疯狂嘶吼着,身子不停蠕动,想要躲避。
可帐外之人,都被他支开,一时间竟没有人听见他的求救。
眼见着,这疯女人手上的烛台便要朝着他脑袋砸来,宇文烈发出惊慌的叫声,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狼狈过。
而苏清月也并非恐吓,她是真心想要,弄死眼前这个人渣。
她手上猛地一用力,可在关键时刻,屋内冲进几人,拦住她的动作。
“住手!”
“苏清月!”宇文朔也没想到,会见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