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想着随意收拾一番,但没曾想这人早就准备妥当,人才刚下榻,外头便进了几人,手中托着盘子,抬眼望去,满目琳琅华贵,服饰发簪。
苏清月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更多是对这些服饰华贵程度,丝毫不像是世子平日的喜好。
毕竟他一贯喜爱素雅之物,那只白玉梨花簪便是最好的例子。
“喜欢吗?月儿?”
男子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旁询问着。
女子都爱装扮,美丽之物,谁都愿意多看几眼。
“世子这是何意?”
她虽喜欢,但却还有点不解。
往日这人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最多只会随手将一根簪子扔在她屋内罢了。
“做你的外室,总要有几分与众不同不是?不然你若是又瞧上旁人了,我可怎么办?”
“月儿,这样可还满意?”
这话明显感受到裴桉刻意压低了嗓音,靠在他身侧,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
这几日反复听他在耳边重复“外室”二字,加上这些奇怪的举动,仿佛他早已在心中接受了这个身份一般,甚至做的很是突出。
苏清月微微转眸,望向这人的侧颜,心头一阵复杂情绪翻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还有一丝莫名的兴奋之意?
怎么说,让一位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折腰到这种地步,情愿担上这个名号,除了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多是莫名的畅快。
那种不好叙之于口的情绪,一点点爬满全身,让她不由自主扬起一抹笑容。
怎么说,就还不错。
就目前来说,体验感还不错,不管这人打得什么主意,先及时行乐也未尝不可。
“还成。”
“那便多谢世子爷了。”
苏清月微微侧身,嘴角上扬着,眉目之间光彩照人,就这般望向他。裴桉似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高兴的反应,稍有些慌神,像是被她如此生动笑容给惊艳,眼神稍显暗沉,沉溺落在她面容之上。
“月儿...”
裴桉低低喊着她名字,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没了机会。
“世子出去吧,我要梳妆了。”
只见眉眼带笑,动作轻快走到那些服饰面前,用心挑选起来,身旁还跟着小姑娘,画面尤其触动人心。
他只愣神站在原地,不舍望着眼前这幕,应当是梦见见过好多次,竟一点也觉得陌生,只觉得舒心。
随即,笑意一点点爬上脸庞,眼神之中,宠溺和珍惜夹杂着,满是爱意。
离开里屋之前,裴桉十分不舍转眸望了她一眼,满是珍爱和不舍。
无论是什么缘由,让她稍稍松了一点态度,但只要能起一点好的效果,便是担上这个“外室”的名号,也未尝不可。
但他最终的目的,自然不仅仅如此。
墨色瞳孔之内,清晰映着她们二人的身影,可对于裴桉来说,这一刻不仅是到眼中,更是记在心中。
小遥之也是很难得见到这么多首饰,眼底满是好奇,拽着娘亲的衣裙,糯糯开口:“娘亲,我也想带。”
“好看~”
苏清月听言笑了起来,知晓她爱漂亮,弯腰把人抱了起来,让她自己挑选。
“好,我们遥遥自己挑。”
母女二人的笑声和交谈声,传到外间,落入男子耳中,扬起阵阵笑意,一切十分美好。
往日他从不知,女子装扮需要这般久的时间,眼前的茶水换了一次又一次,但裴桉眼底无一丝不耐烦,神色淡然自若。
直到有人神色紧张进来回话,裴桉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敛,起身朝外面走去,眼神沉重起来,背手站在长廊之处,冷冷吐出一字:“说。”
来人正是常行,脸色是相当差,心底是说不出的苦闷,这为何不好的事情,都轮到他身上了。
大哥不仅每日如此清闲,还能有媳妇陪在身边。
着实让人羡慕惨了。
“世子,府内传来消息,国公爷回府后,夫人便又拿着和离书去找他了,但还是遭到了拒绝。”
“这几日,闹得很是厉害。国公爷说什么都不同意,甚至特意让人传消息出来,让你不要插手此事。”
常行说这话时,冷汗频流,府中情形比他说得还要糟糕一点,不仅仅是闹,甚至都撂下了狠话。
夫人便是死,也不能离开裴家半步。
国公府如今再落魄,也不是宁家能比。
更何况,宁家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出嫁的女子,而来得罪裴家,尽管此时的国公爷已然失去所有的实权。
但他毕竟是世子的亲生父亲。
“夫人想走,国公让人将她看管起来了。”
最后这句话,常行说的颤颤巍巍,生怕下一秒就惹得世子发怒,狠狠低着脑袋,完全不敢乱动。
便是这样,他也能清晰感受到世子此刻眼神变化,冷厉不已。
裴桉表情微凝,下垂的眼眸之后,略过一抹讥讽,他确实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一个二十多年,执念要留在国公府,为的便是让那些人后悔激动,忍了那么久,给他赋予了那么多的想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