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妇儿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不要了。”
“怎么可能。”
赵菊咬牙切齿，从齿缝间蹦出两句简短的话。
“你媳妇我有这么好说话吗。”
“那个姓许的男人不是在晋安地质大队工作吗，我回去就写信投诉他厚颜无耻，欠钱不还。”
“我就不相信晋安地质大队的领导能放任此事不管。”
“姓许的一家不肯痛快地给我们货款，我就搅得他工作不宁。”
郑海没吭声，算是默认了赵菊的做法。
回到桃柳镇，赵菊就催着郑海写信，当天两口子就将投诉许志平欠钱不还的信塞进了邮局的寄件箱。
枫香村。
“嫂子嫂子，我要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儿。”
晚上萧云朵等人在院子里乘凉时，程思敏玩耍回来又欢天喜地地往萧云朵身边凑。
“嫂子，你说的那位郑老板今儿下午果然去老许家要债了。”
程思敏挨着萧云朵坐下，挽着萧云朵的胳膊恨不得黏在萧云朵身上。
“小燕子亲眼看见的，绝对错不了。”
萧云朵饶有兴致地开口。
“郑老板夫妇俩要到钱了吗？”
“老许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小燕子说许安康现在连米羹都吃不上了，曹秀娥现在给他喂苞米羹，他们哪有钱付给郑老板夫妇俩呀。”
程思敏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燕子给我说郑老板他们一家今儿不仅没要到债，还被曹秀娥骂了一顿，两人离开的时候脸都黑了。”
“欠钱不还，反骂债主，这是曹秀娥的作风。”
“不聊他们了。”
萧云朵宠溺地揉了揉程思敏的脑袋。
“我跟你大哥明儿去镇上卖卤肉，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想......”
程思敏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刹住车瞅了一眼旁边的程晋南。
“嫂子，我怕大哥骂我是电灯泡。”
“我什么时候骂你点灯泡了，臭丫头尽喜欢瞎告状。”
程晋南没好气地白了程思敏一眼。
“想去就去，新宇也去，正好跟你们嫂子学学如何做买卖，等你们嫂子随军跟我去了晋安，家里的卤肉买卖就交给爹娘打理，爹娘识字不多，你们俩要给爹娘帮忙。”
第二天早饭后，程晋南萧云朵将卤肉打包好搁在背篓里。
十分钟后，萧云朵跟兄妹三人搭乘牛车前往桃柳镇。
抵达桃柳镇八点过几分，正是镇上居民外出买菜的时间。
“嫂子，咱们去哪里摆摊呀？”
第一次上镇上摆摊，程思敏有些六神无主。
萧云朵琢磨了一下回答：“咱们去中和街吧，就是郑老板家肉菜摊所在的那条街。”
“中和街阴凉，咱们的卤肉不容易坏，而且那边的人流量只比供销社所在的中华街少。”
一番商量之后，四人前往了中和街。
“郑老板老板娘，早上好呀。”
今儿恰逢桃柳镇的赶集日，街上人来人往，郑家肉菜摊的生意好，郑海夫妇俩一起出动看着摊子。
眼看是萧云朵程晋南，郑海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萧同志，程同志，早上好。”
“孩子他娘，这两位就是长期向我们家订购猪下水跟猪头的萧云朵同志，程晋南同志，还是萧云朵同志告诉我许家人人品不行，居心不良。”
“萧同志程同志，两位这是要在中和街摆摊吗？”
郑海三两句话说完，赵菊立马笑容满面地跟程晋南萧云朵打了招呼。
不等萧云朵程晋南回应，她又热情地开口：“我家肉菜摊旁边还有空位置，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将摊子摆我家隔壁吧，熟人之间可以说说话。”
郑家肉菜摊是固定的摊位，搭了凉棚，旁边的空位置是被凉棚遮挡的，若能将卤肉摊摆在郑家肉菜摊隔壁，下雨能避雨，晴天能避日头，萧云朵求之不得。
“那我们就将卤肉摊子摆这里了。”
“感谢郑老板跟老板娘的好意。”
萧云朵一边跟赵菊说话，一边眼神示意程晋南程新宇兄弟俩将卤肉摊子支起来。
程晋南将背篓放在地上当墩子，程新宇将带来的方形木板往背篓上一搭，一个简易的展示台就做好了。
程思敏将各种卤肉往案板上一摆，再揭开盖在上面的新鲜白菜叶子。
风轻轻一吹，香浓的卤肉味在中和街飘散开。
“萧同志程同志，你家这卤肉做得真香呀，光是闻闻就让人流口水。”
第一个被吸引的就是赵菊。
赵菊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卤肉摊前。
“你家这卤肉怎么卖？”
第一次出摊，赚钱对于萧云朵来说并不重要。
赵菊话落，萧云朵毫不迟疑地切了一斤重的一块卤肉用干净的桐油树叶包好递给赵菊。
“老板娘，你拿去尝尝，不要钱。”
“这怎么好意思。”
赵菊没有伸手。
萧云朵拉过她的手，直接将包好的卤肉塞进她的手里。
“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