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和崔氏脸色有些白,有些慌张,因为当年那件事情确实是他们策划的,原以为不会再提了,没想到今天又被一个丫鬟翻出来,偏偏这个丫鬟还是当今皇上派在顾昭身边,这么一想,那么皇上是不是也知道了,也这么怀疑的?
老太君祖母先是愤怒,而后手猛地一抖,差点握不住拐杖,当年那件事情,她其实是默认的。
听到最后面一句话,前半句她气得血直往脑袋上冲,可听到后半句又不禁惊慌。
情绪波动太大,老太君祖母白眼一翻,竟也昏了过去。
现场又是一阵大乱。
老太君祖母和覃老太太被抬回各自屋里,等大夫前来救治。
平哥儿则被先安置在正房,顾侯爷和崔氏连连说这里面有误会,不要把平哥儿送去应天府,家丑不可外扬,对顾昭的名声不利等等。
最终,经过银浅劝说,顾昭同意不把平哥儿送去应天府,但她要求覃老太太和平哥儿醒来之后,立刻将他们赶出侯府,如果他们还继续住在侯府,顾昭便要搬出侯府,顾侯爷和崔氏答应了。
“事情既然已经处置,也就不要再去惊动皇上了,皇上日理万机……”这才是顾侯爷和崔氏最想劝说的,他们是真怕银浅在玄始帝面前乱说,引得玄始帝真下令查当年顾昭失踪那件事情。
银浅也不是真要去禀报玄始帝什么,因为该知道的玄始帝早就知道了,而今天这件事情,本质上是顾昭故意的,而且不仅达到目的,还狠狠骂了老太君祖母一顿,银浅爽了,顾昭心里也舒服了,她们早就想光明正大的骂老太君祖母一顿。
石泰带着侍卫回别院,顾昭则带着丫鬟回漪澜园。
大夫很快请来,最先醒的是覃老太太,平哥儿被大夫查看青肿伤口的时候也疼醒了,反倒是老太君祖母差不多晚上才醒。
覃老太太刚醒的时候还很嚣张,平哥儿醒来时也嚷嚷着要为他做主,哪有未婚妻敢这个对未婚夫的,要去官府告顾昭等等。
但顾侯爷告诉他们,顾昭是郡主,婚事只能当今皇上做主,老太君祖母做不得主,不算他的未婚妻。而且以顾昭的身份爵位,平哥儿的无礼,顾昭可以当场下令将他斩杀,顾昭原本是打算将他送去应天府治罪,流放边疆来着。
“怎么,怎么是这样……”覃老太太和平哥儿都懵了,这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怎么好像他们是蝼蚁一样,可以随意被顾昭踩死?
认清了现实,覃老太太和平哥儿真被吓到了,哪还敢在侯府继续待下去,醒来不过半个时辰,便坐上马车灰溜溜的跑回老家了。
老太君祖母那边,醒来之后,听说覃老太太和平哥儿已经离开侯府,回老家了,她竟然只是简单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老太君祖母精神焉焉的,晚饭都没吃几口。
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老太君祖母突然半夜做噩梦被吓醒,便直接中风了!
谁都不知道老太君祖母究竟梦到了什么,听贴身伺候的丫鬟说,似乎是梦到已故河间郡王,只是河间郡王是老太君祖母的长子,怎么会把老太君祖母吓成这样。
正所谓白日不作恶,晚上不怕鬼,老太君祖母这样,不免有人议论,老太君祖母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已故河间郡王的事情。
三房。
王氏和顾三爷说悄悄话。
“当初朝廷征兵,按照规矩,长子有照看父母兄弟的责任,不在征兵之列,该是二哥前去,可老太君祖母愣是让二哥留家,大哥去应征,大哥在边疆拼杀多年,成了将军又投靠当时还是藩王的当今皇上,成亲的时候都快三十岁了,做为大哥长女的昭姐儿比做为二哥长子的逸哥儿足足小了八岁。”
顾三爷神色复杂,半晌之说了一句:“娘最疼二哥和四弟。”
四房。
顾四爷的想法可和顾三爷不一样。
“当初如果不是娘坚持让大哥去应征,大哥哪有机会成为将军,成为郡王。可惜我上面有二哥三哥,大哥为顾家拼出来的功勋,落不到我头上,都给了二哥和昭姐儿。”
做为幼子,老太君祖母平时宠顾四爷比顾侯爷更多,谁都知道老太君祖母十成心眼子八成都偏到了顾四爷身上,但凡顾四爷想要,老太君祖母有能力的,都给了。
郑氏虽不认同顾四爷的言论,但她并不说话,只是暗暗啐了一口。
说起来,这几年郑氏的日子愈发不好过。
段姨娘手段厉害,当年那一胎生了女儿,后面却还哄得顾四爷再次去她房里,前年又生了一胎,生出了个儿子。
而顾四爷还有另外三个妾室,都是老太君祖母身边的丫鬟出身,其中两个生了庶子。
郑氏没有儿子,便没有底气,顾四爷院子里妾室多,庶子庶女多,什么都要她操心,哪个都亏待不得,偏生四房依赖着侯府过日子,正常吃穿不愁,但没有什么现银,哪经得起那么多妾室,庶子庶女的糟践。
顾四爷只会开口帮小妾或者庶子提要求,郑氏做不到就挨一顿骂,心里再委屈都没法说。
漪澜园。
银浅听到老太君祖母中风的消息,便说活该:“估计是奴婢都骂对了,当年郡主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