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中。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
秦岚的脸上，依旧还有些心绪震荡的余波，她一脸的复杂，看着眼前的范无间以及李小异，心中莫名感觉受伤极了。
范无间利用他的预言，欺骗他自己的另外一道身。
他的另外一道身则利用白雾秘典欺骗整个黑雾世界，让无数人踏上死路而不自知。
李小异则是骗过了黑雾圣城，还骗了欢欢和秦岚自己。
这个骗子横行的世界！
她忽然感觉有些感伤，黑雾世界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穿越岁月长河而来，多少人粉身碎骨与岁月长河中的惊涛骇浪间，多少人穷尽一生去追寻……
但最后，却只是那么几个人的相互欺骗而已。
生不只因谁，死不知为何……这就是天下苍生的可怜之处么？
“如此说来，整个幕后黑手，就是你那道身了。”
李小异开口，“他现在在培养天道，收集黑白火晶，嗯……还有，”
他看了秦岚一眼，“他收集的黑白火晶，本是用来喂养你的道果的。”
“你应该也在他利用的一环之中。”
秦岚闻言，不禁沉默。
既然他们都被欺骗了，那被利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她不再意外。
“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小异在猜测着。
“不知道，他被黑雾尽头的东西侵染，意图是什么，我也不明白了……”
范无间则是开口，道：“不过，一定要杀了他，否则，这方岁月时空也会很快坍缩的，到时候，岁月殇就不只是这密道上你看到的那些了，你所处的那方时空，所有的文明，也都会消亡！”
李小异道：“将计就计？”
范无间点点头：“将计就计！”
老骗子和小骗子，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他们坐了下来，在小院中详细聊了很久，除了对付范
无间另一道身的计策之外，还从黑雾世界如今的格局，到他们这群无上者曾经的追求，再到黑雾世界尽头那已经忘却的大恐怖，再到岁月长河中的风浪……无所不谈。
其实范无间这个层次的人物，纵然在黑雾世界中，也都是最顶级的，修为已经远远超出了神道之外，抵达了修行的尽头，见识非常广阔和深刻。
在无上之上，是否还有更强的强者，是否还有别的路，便无人真正无人知晓了，纵然无上者自身都难以窥测，但从与对方的交谈之中，李小异隐约了解到，那条大黑狗多半比无上还强一些？
也唯有无上级的人物，才有洞察许多真相的能力。
在范无间的描述之中，岁月下游的黑雾世界，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从黑雾尽头袭来的阴影，那些没有逃出生天的其他黑暗无上生灵，从白雾长河中前往那里的白雾至强者们……
究竟打成了什么样，无人知晓，但不断从岁月下游上溯，毁掉了无数上游文明的阴影，似乎隐约间可以看出战局的变化。
“在万古岁月间，无上者都会面临这个问题，尽头！”
“走到尽头的人很多，我是最后一个了，因为后续的人，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尽头的惊变，踏过无上这道门槛，就无法在逃脱尽头的注视，唔，从这一点来说，你口中那个守阁老人，倒是很明智，否则以他的资质，跨越无上是很有希望的。”
范无间感慨地开口。
“从神道到无上，又有多少距离？”
最终，李小异不禁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对于无上，他是看过的，但真正落到修行上，这个境界究竟属于哪一个坐标，他还不太清楚。
范无间笑了笑，“神道之上是混沌之道，混沌之上是禁忌。”
“禁忌是修行的
最后一个大境界，而无上，则是最后一个大境界的终点。”
李小异恍然……
这么看来，他距离无上这个台阶，还隔得非常遥远啊。
他也大致了解了，范无间究竟有多强。
“以前我们村里面，也有个跳大神的，和你蛮像的。”
李小异闲谈着开口，范无间的打扮和装束的确和村里那个跳大神的有点儿像。
“他修炼的……是无知之道吧？”
而范无间，却眼中顿时一亮，看向李小异，“这道……你懂吗？”
李小异沉思了一下，“看过，应该……懂一些。”
范无间顿时激动了，“教我！”
李小异笑了，“你都是无上者了，还用教吗？”
范无间摇摇头，“无上与无上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都大，这么和你说吧，无知者乃是无上之王，一个无知者，便能抗衡世间所有无上者！”
“因为无知之道，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