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
黑雾圣城上方。
守阁老人的身躯，在轻轻地颤抖着。
但，他却没有倒下。
“范无间说的是真的。”
他用力地稳住自己的呼吸，似要在临死之前，说完最后的真相：
“黑雾的尽头有大恐怖，那是所有生命的墓地，是一片空寂……许多年来，不敢跨越无上之阶，就是因为，一旦入无上，都会被黑雾尽头注视、吞噬……”
“九变真龙、老金乌、无疆天子……呵呵，你们以为他们还是曾经的无上吗？”
“他们已经不再是生命的形式，他们只是一种意志的载体，一种杀戮的工具，是黑雾尽头大恐怖驱策之下的行尸走肉。”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
他在万法阁中盘坐多年，在无上的门槛前徘徊了无数岁月，却因为心生恐怖，所以一直没有踏入。
直到今日，黑暗范无间、无疆天子等无上者出现，他才找到了答案。
尽头……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会出手，才会帮秦岚。
“黑雾的生命，从一出生就落在了错误的地方，可叹，可悲啊……”
他怆然一笑，老眼中似有种哀恸，有这同情与怜惜，这种哀恸不是因为惧怕死亡，而是看清了真相，这种怜悯不是为自身，而是为这天下生死不由己的黑雾万灵。
但，这种情绪，被他压了下去，他只是微微一笑。
“今日与无上一战，也足以慰平生之憾。”
而后，他回头，看向秦岚，“走，带着他走。”
“黑雾万法的希望，也都在他的身上，我受万族之托，为万族守法，今日已无法再履行使命——”
“让他好好活下去，活下去，便有希望！”
“前辈！我们一起走！”
秦岚看着他，眼中泪意潸然。
“不……我已是必死之身，纵然走了，也活不下去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龟裂的身体，笑了笑，道：“无上，无上，不入无上，终究是蝼蚁啊……”
他话语中，分明像是有无尽的遗憾。
仰天，看向岁月长河上方，那已经逼来的无尽阴影中，大笑起来：
“无坚不摧，不过如此——卫道迟在此，老金乌可敢再一战？！”
……
今晚先更新这一章，有事赶回老家，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