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慕容止指着吕威,“为何这么快就带队回来?”
要说以前,吕威还是很崇拜皇上,也很惧怕龙颜的,可那晚,他亲眼看到对方是怎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于是这心里,就难免有了芥蒂。
但他不傻,面上还是恭恭敬敬。
“奴才吕威,悬崖下奴才已带人搜了三天三夜,并未发现任何痕迹。”
慕容止为人很敏感,他察觉到对方恭敬下的那丝鄙夷和不满。
这真是奇怪。
他不动声色,挥挥手让众人散了。
“传令下去,明日启程回京,”慕容止目光紧紧盯着吕威离去的背影,几乎已经确定他就是那晚之人,“派人盯着吕威,不要打草惊蛇。”
回宫后,慕容止连夜处理了许多楚轩留下的烂摊子。
大臣们联名上书,要他宣告太后死讯,慕容止准了,追封谥号“孝仁懿皇后”,将其薨逝前遗物葬入皇陵。
举国悲痛,无论男女老幼,皆居丧27天,朝中大臣更是披麻戴孝,着草鞋上朝办公。
皇上为彰显孝道,以日代月,守孝36天。
......
“皇上,微臣回来了......”蒋寻不敢看圣上脸色,最近的差可真难当,皇上又恢复了往日暴躁的模样。
从围场回来后第三天,吕威就告假了,他们一路跟着,发现他又返回了围场。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从悬崖下,背上来一个人。
蒋寻当时就给他跪了,娘娘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们居然没发现!
皇上接到这个消息后,砸碎了满屋的花瓶,书桌都砸烂一张!
但皇上命他们暗中跟着,不得擅自行动,蒋寻只好带人一路,从围场跟到了京郊一处偏僻村子。
娘娘扮作寻常人妇打扮,在那里安顿下来,而吕威......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这个消息,他该怎么告诉皇上,才不会挨骂呢?
慕容止将手中奏折随手一扔,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思念之情。
“娘娘可还好?”
蒋寻一一说了,不敢隐瞒,娘娘应该是饿了挺长时间,瘦了不少,人也有些虚弱,但吕威粗中有细,挺会照顾人。
娘娘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头。
他可不敢说,娘娘甚至会主动承担烧火的工作,还给吕威擦汗!
像极了寻常夫妻。
慕容止掐断了手中毛笔。
“啪”一声,蒋寻两股颤颤,仿佛断的是他骨头。
“朕去瞧瞧。”
倒要看看,太后在外面过的是什么舒坦日子。
他成日里担心又思念,一颗心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炸,可这没良心的太后,也没想过来看他一眼。
.
京郊村子里,顾蓁正在烧火做饭。
她在山洞里等了好久,日日都能听到大队人马搜寻的声音,可她不敢出现,怕被楚轩那家伙抓回去。
吃食用光后,她就喝露水充饥,快饿晕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吕威那浑厚的嗓音。
充满了安全感。
然后她就跟着吕威来了这里,隐姓埋名,打算养好身体,两人再一同南下,彻底远离京城是非。
顾蓁今日穿了件白底蓝花的褂子,深蓝色裙衣,头上还包了块头巾,乍一看过去,挺像个农妇。
就是太过白净了,气质也和村子格格不入。
慕容止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逃跑都没个逃跑的样子。
顾蓁一边烧火,一边嘟囔吕威怎么还没回来,他去寻路子办俩人的路引,没这东西,可不太好出城。
院子里静悄悄的,她丝毫没察觉到,门口来了人。
等到慕容止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光线,顾蓁才反应过来,她还以为是吕威回来了,笑着抬起头。
“吕......”
下一秒,她就愣在原地,小脸血色尽褪,灶台里的火那么旺,都没让她的身子暖起来。
楚轩来抓她了!
顾蓁直接将手中的一根柴火朝他脸上扔去,慕容止伸手挡住的功夫,她已经猫着腰,打算从腋下钻出去。
慕容止气到临头居然还笑了一声,这笑声听进顾蓁耳朵里,却宛若夺命的催促,她不敢停下,闷着头就往外跑。
“太后想去哪?嗯?”
顾蓁慌乱之下被他抓住手腕,急的乱拍乱打,也就没注意到对方的不同。
她根本没想到慕容止回来了,还以为这是楚轩呢!
慕容止怕弄疼她,忍了几下抓挠,最后不得已攥住她细细的手腕,将她控制住。
握在手里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心软了,这腕子比起他出事前,瘦了不少,好不容易将养起来的肉,都没了。
太后吃了不少苦头,想跑也是因为真的害怕吧。
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姑娘。
慕容止心中柔软,打算搂住顾蓁好好安慰,但这行为无疑是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挣扎更凶。
口中还骂个不停。
“混蛋!流氓!王八蛋!色胚!放开老娘!不然让你好看!”
“你再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