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新的难题又摆在了他面前。
原来,赵希悦把钱袋放在了胸口的衣襟里面,如果不拿到钱袋,他就没钱无法去抓药。
在小童焦急的催促声中,阿瑾咬咬牙,硬着头皮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进赵希悦的衣襟。
当摸到那个还残留着赵希悦体温的钱袋子时,阿瑾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苦。
“还好她现在昏迷不醒,否则以她的脾气,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一想到赵希悦醒来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如同被激怒的小猫似的,阿瑾不禁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出赵希悦恼羞成怒、张牙舞爪追杀自己的画面……
小童实在无法忍受阿瑾那副傻乎乎地笑着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他可不敢乱说,万一再刺激的他变成刚才狂暴的样子呢。
然后迅速伸手抢夺过钱袋子,将里面的药钱全部倒出来后,重新塞进阿瑾手中。
与此同时,他心里默默地给阿瑾贴上了“头脑不正常”的标签。
当小童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仍冒着热气腾腾蒸汽的药走过来时,阿瑾毫不犹豫地接过碗,并自然而然地将其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气,试图让药水稍微冷却一些,接着再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喂进赵希悦嘴里。
然而,小童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真是愚笨至极!要知道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往往牙关紧闭,根本不可能顺利喝下汤药。
于是,小童转身离开房间去寻找一根竹筒,以便能将药水灌进赵希悦口中。
阿瑾耐心地将一点一滴的药水送到赵希悦唇边,但令人失望的是,这些药水总是顺着赵希悦的嘴唇轻轻滑下。
阿瑾见状,急忙用自己的衣袖擦拭掉滴落的药水,紧接着再次尝试喂食,可结果依然没有改变。
阿瑾不禁眉头紧皱,满脸愁容。
面对眼前的困境,他感到十分苦恼:如果不能成功让赵希悦喝下药水,那该如何是好呢?
最终看了一眼那一碗药,又瞧了瞧赵希悦那紧闭的小嘴,最终一咬牙,反正,,,,反正她也不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要自己不乱说,她永远不会知道。
小童匆匆忙忙地取回竹筒,一进门便看到细心地为赵希悦擦拭嘴角,而此时药碗已见底。
小童瞬间呆住了,瞪大双眼直直盯着阿瑾,心中暗自诧异:这家伙究竟是怎样把药给喂下去的啊!
阿瑾察觉到小童直白的目光,不禁有些心慌意乱,下意识地举起衣袖拭去嘴边残留的药渍,但很快镇定下来——无论如何,总归是顺利完成任务了。
然而,回想起刚才喂药时赵希悦那柔软的双唇,阿瑾心头一阵荡漾,几乎要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嘴唇相触的一刹那间,他竟然生出一丝期盼,希望能永远以这样平凡无奇的身份陪伴在她身旁,共度平淡安稳的时光。
吴大夫开的药方果真奏效神奇无比,赵希悦才刚服下不久,脸色就明显红润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她轻颤着长长的睫毛,缓缓睁开眼眸。
尽管苏醒过来,赵希悦还是感觉浑身乏力,稍稍动弹一下嘴唇,便立刻感受到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苦味充斥整个口腔。
“什么东西,好苦啊”
说完,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一舔,这个小小的动作,却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阿瑾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起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出刚刚那个缠绵悱恻的吻,而此刻,那柔软双唇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他的唇边,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然而,理智告诉他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感。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躁动,然后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赵希悦,同时轻声说道。
“你刚才在骡子车上晕倒了,不要担心,现在我们已经在回春堂了。”
赵希悦浑身无力地倚靠在阿瑾的怀里,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
她暗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娇弱不堪了?要知道,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她本该拥有强健的体魄才对。
其实,身体感到虚弱的并不是真正的赵希悦,而是这具原本属于另一个人的身躯。
尽管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新身份,但对于这具陌生身体的状况,仍然需要时间去慢慢了解和熟悉。
“大夫给你开了一些药,另外……”
阿瑾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脸色也微微发红。
毕竟,接下来要说的话涉及到女孩子家非常私密的事情,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真的很难直接说出口。
由于两人距离很近,赵希悦敏锐地嗅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从阿瑾口中,她闻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微微侧过头去,流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你嘴里怎么也一股苦味!?”
难道他也吃药了?还真是虚,成天把药当饭吃。
阿瑾的脸涨得通红,双手不自然地摆弄着衣角,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那样子倒是挺像谦儿偷吃了好多块糖果,怕被娘责备的样子。